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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部的折子有条不紊地递上来了。
拓拨哲翻阅着。
心里却有些失望。
不过是一些没有新意的陈词滥调罢了。
左不过还是那些子老主意。
拓拨哲揉揉已经有些酸胀的太阳穴,疲惫地往椅子上靠了靠。
突然心中一阵厌烦,干脆将案头的卷宗推开。
直起腰身,大喊一声:“小德子!”
在书房门口站着的德公公本有些倦了,看皇上正看奏折看得认真。
正偷懒打盹呢。
听着皇上这一声喊,不谛炸雷一般。
一个激灵就全然清醒了。
忙一溜烟地小跑着赶到书案旁。
“皇上有何吩咐?”
一边跪下,一边匆匆地回话。
一边脑袋还飞速地转着是不是打了个盹错过了皇上什么话?
看着德公公一副小心地样子,拓拨哲不禁有些失笑。
“得,你跟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这会子也没有外人,就别跪来跪去的了。”
德公公是皇上还是皇子是就跟在身边的老人了,也投皇上的缘。
何况这规矩确实也繁琐了些。
“联有些倦了,你且把这些劳什子收起来。
陪联到后花园转转。”
皇上起来舒展舒展了身体。
话说这皇帝还真是个辛苦的活,案牍劳神不说,起得比鸡还早,睡得比猫头鹰还晚;操不完的心,看不完的卷宗。
喜欢个什么吧,还不敢明目张胆,你道为何?生怕史官给你记上一笔――奢糜!
心里一边自嘲着,一边迈步往外走着。
德公公麻溜地收拾好跟了上来。
三月了,金陵城里的风已没有前些日子那么凛冽了。
清冷的风吹过来倒有些醒神提脑的作用。
三月初的金陵,虽然还有些寒意,却已去了那彻骨的冰冷,已微微地泛了些暖意上来。
有些迫不及待的树芽儿都探头探脑地露出了头。
残雪还留在枝头,春意儿就盎满了园子。
腊梅的清香沁人口鼻,经雪一浸,更添了几分高山流水的意味。
晌午的日头懒洋洋的,颇有些沐罢美人的模样儿。
积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沥沥啦啦地在树根底下汇聚着。
于帝王而言,能偷得半日闲也算得是享受了。
看着皇上鬓上已经有了的星星白发,德公公也颇有些感慨:世人都看着皇上的好,有谁知道皇上的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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