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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西行,却是异常的顺遂。
沿途各郡县、州府都是黄沙垫道,净水泼街。
各郡县、州府长官更是早早在十里长亭外守望相迎。
太子那就是现在的储君,未来的帝王。
何况人家还有当皇后的娘和当丞相的外公呢。
虽说当今圣上春秋正盛,太子也不一定就能荣登大宝。
可无论如何,这面上的功夫都该做足了。
于是乎,太子便一路在一片歌功颂德、阿谀奉承中晕晕乎乎地自信心倍涨。
随行的亲信中有一个名唤张引泽的汉人,是太子供养的清客。
此人也曾有过功名在身,也颇有些见识。
不过因为年轻时太过于恃才傲物、放荡不羁。
得罪了当地某些权贵,才被人暗中做了手脚,不仅革了功名,堪堪性命不保。
老父亲也因此惊气之下瘫在了床上,老母亲也愁苦之下不过半年就撒手人寰。
幸得两个哥哥乃忠厚之人,家中也薄有资产。
经此之事,两个哥哥变卖了家中资产,又上下打点,方得保他无忧。
又往偏远之处购了些田产,举家迁移了过去。
张引泽经此大痛,也断了经济仕途的想头,却又无法面对老父家人,恰得一原本交厚的过命哥们引荐,方投到了太子门下。
张引泽是过来人,见此情景,自不免劝诫一番。
太子正被捧得头晕脑涨,此刻哪里听得进去,只道多事。
张引泽不免长叹一声:竖子不可与之谋矣!
过了颖州府,就进入安西王霍亮封地了。
只是自打过了颖州府,各郡县、州府的接待就没有之前那么认真和讲究了。
不过大面上倒也不差什么。
太子的心情也如这日渐清冷的天气般冷却了下来“看来外公说得不错,这安西王果有贰心。”
其实这安西王充其量也不过是拥兵自重罢了,贰心,还真没敢有。
毕竟大夏朝历经百年,基业宏厚,而三世皇帝也都励精图治、兢兢业业,治下也算得上国泰民安。
安西王虽守有一方封地,也对四方多有拉拢、结交。
然而若论揭竿而起,自立为王,只怕舆论都能用唾沫星子把他淹死。
何况就安西郡那巴掌大的地方,北与匈奴隔天目山相接,南与异邦蛮族隔凌水相望,再往西,是峰峦叠嶂,终年云雾缭绕,进得去未必出得来西南夷族。
论产出、论资源、论经济,安西郡都不过是弹丸之地,若与天朝相击,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只不过世代据一方为王,有了一些上位者的臭习气罢了。
安西王霍亮自然早收到了太子拓拨念进入封地的消息。
不过对于这个子侄辈的太子安西王还真没怎么放在心上。
说什么自己也是个封疆大吏,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凭什么来教训老子?这是安西王心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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