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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太子如何还敢问责,只匆匆地将圣旨宣了,当日便要回去。
安西王却假意再三挽留,只道尚未尽地主之谊。
实则心里已将太子轻看了不是一点半点。
太子只是不肯,几番坚持之下,安西王终于让步。
只让人准备了一些西南特产与一行人带上。
回程时,太子不复再有来时的踌躇志满,只阴沉着脸,一味地催促着赶路,也少有言语。
各路官员一如既往的殷勤挽留,拓拨念一概拒绝。
倒让这些官员们一时有些摸不着北,这位?怎么就转性了呢?也无法细问,只得依言办理。
无非送上更丰厚的土仪也就是了。
随行的人也不敢多问。
只加倍小心地办差,只怕一不留神再惹一个不高兴,自己可就搭进去了。
那张引泽算是个尽心的,转弯抹角地问了几回,太子只沉默不语。
张引泽隐约猜出几分,只得同样地沉默了。
若说来时还炎热得让人烦燥的话,那回程应该是秋风送爽,秋雨送凉的美丽季节了。
初秋季节,正是硕果累累,到处一派繁忙的丰收景象。
山野城郭,气象万千:或金色麦田,一望无垠;或层林尽染,浑如一幅信手泼墨,却妙手天成的丹青画卷;或夕阳西下,牧童声晚;或车流马肆,人声喧喧。
只我们这位拓拨太子却一点都无法感同身受。
只如梦魇般重复着那日宴会的情景,那如花似玉的脸,那瞬间血肉模糊的头颅。
一遍遍,无法抑制地在眼前重现。
挥之不去,逐之不走。
让我们尊贵的太子食之无味,睡之不安。
不过月余的时间,竟生生的让我们的太子拓拨念瘦到形销骨立。
同样的路程,回去时只用了一半多一点的时间就赶回了京中。
回到京中,也未敢就去宫中复命,只悄悄地先潜入柳国公府中,将一干事情与柳道元先讲述一番。
柳国公闻之也不由扼腕,心道太子你如何只将临行前的教诲当做耳边风啊?那三千御林军倒是白跟你跑了一番啊?只是此时也不是教训太子的时候。
少不得先放下心中诸般怨念,安抚了太子,再细细地教导拓拨念进宫后当如何应对。
方着其尽快进宫复命。
拓拨念拖着万般不愿的脚步往宫中而去。
自有人早将一路的事情与皇帝汇报的一清二楚。
因此,当拓拨念再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安西王霍亮身上时,皇上拓拨哲眼中只是闪过一丝失望,并未再多加追问。
只道:“皇儿如何清减如此?难道安西王竟敢苛待你不成?”
拓拨念哪敢据实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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