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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连带着陆知昀的睡眠被一起割成碎片,我坚决地除了周末都不在他的房间入睡。
陆知昀显得平静里透着酸,他说这叫“周末夫妻”
,可怜我们年纪轻轻就过上了这样的生活。
我觉得这个说辞有些奇怪,不过如今漂泊在外,倒也贴切,往后这样的生活就不再有,他想怎么叫就随他了。
另外,除了这句情有可原的抱怨,陆知昀居然就再没有说什么了,真是罕见的话少,或许是他也知道我正在做什么。
关于找工作的事情我其实从未对陆知昀提起过,他未必不了解,只是这背后意味着我们两个开始慢慢地错轨,回到我们各自原来的轨道去,太沉重了,干脆谁也不当那个恶人先提起。
大脑过载的另一个表现就是思维都变得神经质,陆知昀聊天框里发来一个done,都被我极其简单地直译成了“做”
。
我回复他:“不是说好了周末才做吗。”
他敲来一个问号,我向上翻了翻才发现只是前几天交代他往冰箱里补货的饮料他今天抽空买回来了,正在朝着我功罢了。
我想陆知昀是不是会在心里偷笑我脑子里不想正事,大白天就开始思淫欲,原谅我只是个十二天突破英汉翻译都没有读完的水准。
然而真的熬到周末上床,我总是做完一次就累得睁不开眼,浑身发软到想去浴室清理一下自己都只能由陆知昀代劳。
上个月买的一整盒套现在还剩下小半盒,他看我的眼神逐渐变味,似乎实在真心实意地担心我会不会二十出头就变阳痿,又像是从我妈那学到了些教育我的套路,恨铁不成钢地指责我这样太不健康了。
于是早樱开放,他就拉着我出门,美其名曰,叫做锻炼身体。
阳光泼洒在公园的草坪上,樱树蓬成一朵云,新绽的花瓣透着淡粉与雪白,风一过便簌簌抖落几片。
我塞了一边耳机进陆知昀的耳朵,开始单曲循环富士山下,然而还没听几遍,音乐就变成了我的电话铃声。
我看了眼来电显示,我妈。
陆知昀心照不宣地摘了耳机等我接电话,我心里没来由地发慌,接起来却只听张女士语气轻松,想来这通电话只是临时起意。
“我和你爸算了一下,给你多打了点钱,”
她说,“是不是该买机票了,我同学那个孩子你还记得吧,去年也在英国上学的那个。
前两天见到人家,说也是三四月份就开始看机票的,没事的话就早点回国。”
我瞥了一眼陆知昀,把给他的那个耳机从他的手心里取走,另一只手掌心里心虚地出了汗,手机顺势滑进了衣服口袋,我便默不作声地把手掌往衣服口袋蹭。
“没买呢,你别什么都听别人说,不用那么早买,最近忙着准备面试……”
我自觉这个电话不能让陆知昀听见,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谨慎过了头,但还是压着嗓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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