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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公司开会,十点多才到家。
抱歉。
补上。
)
凉风习习,吹得院中的槐树簌簌作响,空气中夹杂着复杂的味道,树木花草的清香,雨后泥土的腥味,当然少不了动物粪便的臭气袭人。
这便是农家的味道,初来乍到者难保不会吐的死去活来,但常年生活在其中的,早已经习惯,甚至觉得这味道还不错。
午后的阳光并没有平日里那么燥热,天空几朵灰云毫无生机地飘着,不时给太阳披上盖头。
朱香兰像往常一样,搬了个小凳子在槐树下乘凉,手里做着的是给未出生的娃子的小衣裳,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一针一线极为认真,不时咬一下线头,从内而外散发着将为人母的知足和幸福。
有道是心静自然凉,可此时的梅荣华一点也不觉得凉快。
她坐在朱香兰的身旁,看着她穿针引线,认认真真地做一件小衣裳,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似乎孩子尚未出生,已经带给她这辈子取之不尽的愉悦。
梅荣华终于开了口,说道:“嫂子,你是想要男娃还是女娃?”
朱香兰摸了摸隆起的肚子,轻声道:“最好是男娃子。
如果是女娃子,辛辛苦苦拉把大了还得嫁出去,心疼死人。
男娃子好,不管咋样,这辈子都在跟前,心里头踏实。”
这么想,自然不单单是她一个人如此。
大凡农家人都是这股子想法,所以才会重男轻女,男尊女卑。
但细细究来。
光从感情上来说,当爹娘的这么想也情有可原。
毕竟从人性角度来看,谁都不愿意让子女离开身边。
梅荣华固执的相信,如果男人生下来注定是要嫁人。
而女儿是陪着爹娘过一生,相信男人的地位和现在的女人一个样子。
梅大毛手里提了个不大的棉布方垫,来到跟前,递给朱香兰,说道:“咱娘专门给你做这个垫子,以后再坐下来。
别忘了垫着,不能冰着。”
朱香兰接过垫子放在屁股下做好,抿嘴笑着看向梅荣华,不无苦涩地说道:“小妹,看到没,这么厚的一个棉垫子,这大热天的,我这屁股上不生痱子才怪哩。”
“剩不了几天了,忍忍吧,要不然叫咱娘看到。
又该说你。”
梅大毛乐呵呵地说道,“小妹,替我看好你大嫂,别让他做啥傻事,及时向我汇报。”
梅荣华说道:“大哥,没有点什么好处。
我可不会掏这么大劲儿做你的狗腿子,而且还是监督我最心疼的嫂子。
当然了,如果给我足够的诱惑,我还是愿意当这个狗腿子滴。”
两人这么一听,瞬间就乐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家的小妹子说出这种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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