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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启楠扶额叹气,气急了,倒真怒不起来:“不知深浅的东西,今天要不是爹在问,你还打算对谁说?”
叶珣想起沈司令的嘱托——他们见面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讲起。
可这是爹不是么。
“我问你,我让人接你回家,你跑到西安来做什么?”
叶启楠质问他。
叶珣无话可说,想必说了也是错,低头没了声响。
叶琨扯了他的胳膊,示意他跪下认错,叶珣膝盖一弯,垂首跪了。
叶启楠咽了口气,拿了皮带指了他威胁:“你的事,回家再算,从现在开始,你最好给我谨言慎行,再敢惹是生非闹出半分差池,就给我仔细了……沈汉卿那儿,我知道他对你有恩,但现在时局尚不分明,也暂时跟他保持距离。”
瞿子明上楼来,看到两位副官侧耳在门口听着,抬脚踹上两人膝弯,低喝道:“干什么呢!”
两人险些惊叫出口,晃晃手里的东西:“沈公馆送来的请柬,时间紧,要速呈司令,可……可里边似乎是打起来了。”
瞿子明瞅一眼紧闭的房门,无奈道:“交给我吧。”
门开了,叶珣从里面出来,揉着眼睛,眼眶红了。
见门外杵着这么些人,怔了怔,有些愠怒。
知道叶珣误会了,瞿子明赶紧示意另两人离开,将请柬递给叶珣:“沈公馆的请柬,二少帮忙递进去吧。”
叶珣心情差劲,瞪他一眼:“我一样不敢进,瞿哥且等会儿吧。”
言罢,请柬塞回去,转身下了楼,脚步很快。
瞿子明想了想,觉得待在门口不妥,也跟着离开。
房间只留了父子两人,叶琨只能沉住了气,今日的事,父亲怕是不能与他善了。
在临潼行辕,叶琨被卢秉正“传召”
,突然被问及兵变当天的事,人们被押至会议厅时并没有看到他,直到几小时后,叶琨才被士兵押进来。
叶琨心惊之下,谎称自己当晚趁乱躲在衣柜里,天亮后才被士兵搜检出来。
当日在华清池兵变,卫队和侍从死伤无数,叶琨能够幸免,当真侥幸。
但不论他人信与不信,叶启楠始终都不会相信,战场都滚过许多次,叶琨不是贪生畏死的性子。
“墙边立正站好!”
叶启楠脾气差得很,叶琨毫不敢迟疑,面壁到墙根站了,暗自活动一下酸麻的膝盖。
对折的皮带抽到身上,火辣辣的疼,父亲用了力,叶琨哆嗦一下,扶了墙站稳。
这寒冬腊月,衣裤厚重,怎么至疼成这样,叶启楠冷笑:“许久没挨打了,矜贵不少。”
“劳父亲教训,叶琨不孝。”
叶琨站好,挺直了背。
叶启楠也不再说什么,又狠狠抽了几下,看出叶琨双腿打软,才停了手,容他歇息片刻。
“说吧,照实说。”
皮带的侧棱在臀上敲了敲,威胁的味道极大。
“是。”
叶琨轻挪了挪双腿,痛的咬紧牙,身后定然肿了。
这才照实将那天的事说了一遍。
冷不防,皮带又沾上身,打在膝弯。
叶琨膝盖一软,撞在墙上生疼,赶紧退后半步跪了,身子有些发抖,自上次父亲用檀木棍子打他的双腿,已过去整四年,可至今一沾他的腿,还是止不住打心里的惧怕。
“不省心的东西!”
叶启楠不知道他的心思,当他只是认错服软,便又往臀峰上抽了几下才训斥:“你与他沈副司令有多深的交情,他相邀你便去,这没脑子的做派几时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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