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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谌挥了挥手,樊公公会意,转身朝众人示意。
众人忙朝后退去,四散开来,各自赏花。
李谌扫视着满园的菊花,视线定在那盆绿菊上:“朕看见这绿菊的第一眼,就想起了你,傲霜...”
平平无奇的一句话,炸雷般响在陈芙耳畔,她视线一凝,忍不住抬头,李谌脸上满是思念。
霎那间,陈芙明白过来,这些时日,他对她的青眼有加,是为了什么。
她整个人如坠冰窟,整颗心,像是被人揪了一把,透不过气来。
却原来...
陈芙忍不住抬手揪住胸口的衣衫,好像这般,就能喘过气来似的。
缓了缓,李谌转头看她,他眼神晦暗不明,一如明月楼初见。
陈芙垂下视线,竭力保持镇定。
午后,陈芙回了小院,她将头上绿菊取下,抚着花瓣,在窗前枯坐许久。
许久之后,她叫秋风出去打听,看看可有官眷归家的,再找人问问,她几时可以回家。
半个时辰后,秋风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她稳住气息,隔着大开的窗子回道:“已经有官眷在收拾东西,预备归家了!”
“我找了内侍,他们已经备好了马车,可以送小姐回家了!”
陈芙点头,示意清露和秋风:“咱们也走罢!”
清露看了一眼被她随手搁在桌上的绿菊,问了一声:“小姐,这菊花十分罕见呢,不要了么?”
陈芙神情一凛,眼中满是寒意,她瞥了一眼绿菊,又转开视线,皱眉道:“不要了!”
出了荷园,上了马车,陈芙神情凝重,倚在车壁上,垂着眼睛想心事。
马车转弯时,听见阵阵马蹄声,和着清斥声,她心里一动,撩开帘子去看,是陈堇正带着人,骑马朝外走。
陈芙张口想要叫住他,转眼却见到车旁跟着的内侍,她又闭上了。
放下帘子,她的身体随着马车走动,微微晃动着,她不由得叹息一声,抬手揉了揉额角。
回了陈家,陈芙将陈洛和何氏的盘问,敷衍过去,回了院中。
换了家常衣衫后,陈芙扑在床上,将头埋在枕上,许久不出声。
清露神情忧虑,她进进出出,几次走到床旁,想要问,却都不知该从何问起。
秋风默不作声的将包袱里的东西,取出来,一一归拢。
两个时辰后,陈芙猛然坐起来,神情怔怔。
清露忙上前,跪坐在脚踏上,手扶着她的膝盖,仰头看她,眼中满是关切:“小姐...”
陈芙抬手摸了摸清露的头,低声说道:“清露,打水来,服侍我净面梳妆更衣!”
清露疑惑道:“天色晚了,小姐要出去么?”
陈芙点点头,她起身下地,清露忙将鞋给她穿上,又叫秋风打水来。
换了一身衣衫后,陈芙抬脚要走,却又转身,在换下来的衣物中,找出那枚茱萸囊,系在腰间。
清露跟着陈芙朝外走,见她面色沉重,却一语不发,眼中不由得满是愁绪。
出了陈家,雇了马车,陈芙径直吩咐车夫去勋国公府。
马车一路疾驰,到了勋国公府,陈芙一如既往,畅通无阻。
只是管事告知,陈堇尚未回府,且归期未定。
陈芙直等到夜幕降临,也没见人回来,她只得告辞出去。
府内管事忙命人备了马车,送陈芙回去。
刚出了国公府,陈芙带着清露正在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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