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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人顾漠（第1页）

&esp;&esp;敲门声在这时响起，像是刚好踩在她最后一丝游移上。

&esp;&esp;她怔了下，抬头去看门口。

&esp;&esp;顾漠站在门外，手里提着早餐袋，语气一如既往平稳：“我在附近，顺便带了点东西。”

&esp;&esp;晨光斜照进来，他穿着一件深灰色风衣，领口扣得规整，整个人清冷又克制。

&esp;&esp;眼神静，却锋利，像一把藏鞘的刀，收得极深，却不容忽视。

&esp;&esp;他五官本就冷淡，唇形略薄，说话时眼角微微低垂，带着一点近乎温柔的危险感。

&esp;&esp;乔晏让开门，没说话。

&esp;&esp;顾漠走进去，把早餐放在桌上，轻声说：“你眼底发红，昨晚又失眠了？”

&esp;&esp;她低头，看着包装完好的牛奶纸杯，没回答。

&esp;&esp;他目光落在她脖颈微微泛红的皮肤上，又掠过她手指轻颤的关节，眼神一动未动：“是梦见他了？”

&esp;&esp;她没有应。

&esp;&esp;他没追问，只语气更轻地补了一句：“你今天动作比平时慢，杯子拿得也不太稳。”

&esp;&esp;像是看出了她梦见了谁，又像只是随口一问。

&esp;&esp;“你不用紧张。”

他说，“只是生理反应，又不是谁的错。”

&esp;&esp;乔晏没有接话，半晌后才问：“如果我想查一个人的接触记录，要谁的授权？”

&esp;&esp;顾漠沉默了一瞬，像是在权衡。

裴岑的权限够，他们都知道，她却来问他。

&esp;&esp;“我的权限确实不够。”

他声音温和，“但我可以绕个程序，查给你。”

&esp;&esp;他没有立刻问她想查谁，只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像是在等她开口。

&esp;&esp;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很平静，像是早就明白她心里藏着什么。

&esp;&esp;“我不想你再被迫去面对什么。”

他轻声说，“如果你愿意，交给我。”

&esp;&esp;乔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像是在做某种艰难的选择。

&esp;&esp;她开口的时候声音极轻：“桓烬。”

&esp;&esp;顾漠的眼睫动了一下。

&esp;&esp;他没有露出太多情绪，只“嗯”

了一声，然后点头：“我会尽快给你结果。”

&esp;&esp;他转身准备离开，路过她身边时，忽然停了一下。

&esp;&esp;那一瞬间，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esp;&esp;不是香水，是一种极淡的皂感和冷杉气息，干净得像晨风掠过衣料边角。

&esp;&esp;她从没留意过他身上的味道，可今天却记得很清楚。

&esp;&esp;像是一种靠近后的宁静，带着让人不自觉想依赖的踏实。

&esp;&esp;乔晏没抬头，却听见他声音低低的，像是隔着一整个冬天的沉默：“如果你一直都不信自己有感情，那能不能……哪怕一次，把信任分我一点。”

&esp;&esp;她指尖收了收。

&esp;&esp;顾漠没有再说，走得极轻，像是不敢再惊动她半分。

&esp;&esp;可门关上的那一刻，乔晏忽然有点分不清，自己是不是搞错了。

&esp;&esp;他那句话，像是真的在请求她相信。

&esp;&esp;她站在原地没有动。

&esp;&esp;隔着门，世界安静下来。

&esp;&esp;她忽然有点后悔刚才没多留他一会儿——哪怕只是一杯温的牛奶，或者一句“谢谢”

。

&esp;&esp;可她喉咙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