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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我就够了（第1页）

&esp;&esp;dante胸膛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衬衫熨帖着她的脸颊，沉稳的心跳声规律地敲击着她的耳膜，像一种缓慢却执拗的热流，试图融化她心头骤然凝结的某种冰冷的涩意。

&esp;&esp;他没有追问那个明显站不住脚的借口，只是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一些，下巴轻轻依偎着她的发顶。

&esp;&esp;良久，他才用一种近乎呢喃的、低柔已极的声音在她耳边开口，温热的气息拂动她的发丝：“如果……只是说如果，汐汐……”

&esp;&esp;程汐在他怀中，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她能感觉到颈间皮肤下细微的脉搏跳动加快，像只被惊扰的刺猬，本能地竖起了防备。

&esp;&esp;“如果什么？”

她仍未抬头，声音闷在浓密的黑发和他温暖的胸膛之间，带着刻意维持的平静，仿佛在驱赶某种不合时宜的、可能带来扰动的情绪。

&esp;&esp;dante似乎在措辞间稍作停顿，小心翼翼地寻找着最不易触碰到痛处的表达方式，手指无意识地、极轻地在她手臂柔滑的皮肤上移动，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探寻那层保护壳下真正的裂痕。

&esp;&esp;“如果……当时的情况，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样呢？不是…简单的…遗弃。”

他将“遗弃”

两个字吐得很轻，仿佛唯恐这词语本身带有尖锐的倒刺，会再次划伤她。

&esp;&esp;程汐猛地仰起头，用手肘稍稍抵着他的胸膛，挣脱开他手臂的环绕，拉开微小的距离，终于得以直视他的眼睛。

那片灰蓝深处是纯粹的关切，以及某种她一时间无法解读的，仿佛承载着诸多未言之事的复杂幽深。

她试图牵动嘴角，想挤出一个惯常的、带着些微讥讽的笑，却发觉面部肌肉有些僵硬，不听使唤。

&esp;&esp;“不是遗弃是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尖锐的棱角，尽管那锋利只维持了一瞬，很快又沉寂下去，只余下一种近乎认命的疲惫，“还能有什么更体面的说法？找到了愿意出更高价钱的领养家庭？还是发现生下我之后，他们的运气就急转直下了？”

她转而死死盯着桌上那摊快要化尽的芒果慕斯，眼神失焦，仿佛那摊黏腻的黄色甜品里藏着所有答案，“记录就在那里。

垃圾桶旁边被发现。

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

事实如此，还能有什么‘并非遗弃’的解释？”

——这个事实像个粗劣不堪的标签，歪歪斜斜地钉在她过往人生的每一页，无论她走到哪里，似乎都无法彻底摆脱。

&esp;&esp;她的话语里匆忙筑起高墙，试图将他所有温言软语的揣测与假设都隔绝在外。

然而，dante依然捕捉到她用力攥着餐巾时苍白的指节，以及她眼神深处那转瞬即逝的空茫——那并非激烈的情绪，而是一种近乎死寂的，被世界彻底否认和遗忘后的虚无感。

&esp;&esp;“我不是要推翻那些记录，汐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