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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满的胳膊仍是被那领头男子紧紧箍着,整个人都是动弹不得,男子手中的刀锋距自己的脖颈不足一寸,让人觉得凉飕飕的。
秦小满怕的发慌,却还是咬牙强撑着,她一直看着丈夫的眼睛,努力将嘴巴闭紧,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那男子箍着她一步步向院外走去,秦小满虽然出身于乡野,年纪也小,但也知道此番倘若自己被这男子掳走,定要与丈夫和儿子分别,她虽并不明白这些人为何要掳走自己,但瞧着眼前的形势,也明白自
己被掳走后是凶多吉少的。
“你再动一步,我立马杀了她!”
领头男子眸底赤红,对着一步步走来的谢广喝道。
谢广没有吭声,一双黑眸利如鹰隼,脚步却是不停,仍是向着那男子缓缓靠近。
男子见状,一只手颤抖的几乎要握不住刀柄。
秦小满不知哪来的勇气,想起丈夫与稚儿,只让她闭上了眼睛,向着那男子的手腕拼命咬了下去。
“臭娘们!”
男子吃痛,顿时惨叫一声,刚欲收力,岂料谢广足尖一点,从地上踢起了一把尖刀,握于手中,秦小满压根没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手,就见寒光一闪,那把刀已是让谢广掷了过来,她吓得浑身一
凉,倏然就听身后的男子一声闷哼,滚烫而黏稠的鲜血喷洒而出,落在她的颈弯。
秦小满还没有回过神,那男子已是软绵绵的倒了下去,一把尖刀不偏不倚的插在他的脑袋上,早已气绝。
“夫君……”
秦小满不敢回头,只向着丈夫跑去,谢广张开胳膊,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
“别怕,没事了。”
谢广抚上妻子的后背,低声安慰着,秦小满面色如雪,从丈夫怀里抽出了身子,失声道;“夫君,你受伤了?”
借着月光,秦小满看清了谢广的肩头,腹部,都是让人用刀所伤,伤口处还在往外汩汩的冒着鲜血。
“都是些皮肉伤,不要紧。”
谢广声音沉着,三两下撕开了自己的衣裳,将伤口紧紧缚住,重伤下,他的脸色自是好看不到哪去,秦小满瞧着,心里只一抽抽的疼,转身就要回屋给谢广找伤药,男人攥住了
她的手,二话没说,只进屋抱起了儿子,又将这些年积攒的银票也是揣在了身上,其他的,倒是什么也没收拾。
秦小满心疼丈夫,刚欲伸手将孩子接过,谢广却是拿起了一件披风,将秦小满浑身裹好,继而便是一手抱着儿子,另一手揽过妻子的肩头,口中只道了句;“小满,咱们家如今是待不得了,我带你和孩子进
城。”
谢广一面说,脚下却是不停,从马厩里牵出了黑子,一个用力,将妻儿抱上了马背,自己亦是翻身上马,将秦小满和谢远俱是揽在自己臂弯,这般一牵扯,自是牵动了伤口,男人脸色一沉,咬紧牙关,一
手攥过缰绳,黑子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秦小满抱紧了啼哭不止的儿子,远处的火光仍是冲天,村民的惊呼声一声声的往耳朵里钻,然而黑子神骏,没过多久,就将那冲天的火光与村民的嚎叫甩在身后,带着一家三口,离开了秦家村。
秦小满有心想问一问丈夫,可回头看着谢广沉默冷峻的面容,所有的话便哽在喉咙里,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察觉到秦小满的目光,谢广无声的将妻儿搂的更紧,想着妻子如今还在月子里,便要受这份颠簸,男人目光清冽,握着缰绳的手指因着用力,指尖泛出了青白之色。
“把脸埋在我怀里,别迎风。”
谢广低声嘱咐,秦小满听他开口,才出声问他;“夫君,你的伤……”
“不碍事。”
谢广打断了她的话,低眸一瞧,就见谢远已是哭累了,蜷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想着妻儿这一路所遭的罪,男人眼底有疼惜闪过,对着秦小满道;“你和孩子再忍一忍,进了城就没事了。”
秦小满点了点头,只缩在丈夫的怀里,她没有再问什么,无论何时,她都知道谢广会护着自己和孩子,无论做什么,也都是为了自己和孩子好,只要有他在,不论带着她和孩子去哪,有他在身边,早已足
够。
赶到豫州城时,天色已是蒙蒙亮,城门还未大开,守城的官兵遇到二人,便是上前拦住了黑子。
谢广双唇干裂的厉害,他一语不发的下了马,从怀中摸出一纸银票,塞在了领头手里,继而将马帮的名字亮了出来,恳请行个方便,让自己进城。
这些年马帮押货进城出城,早与守城的官兵打好了关系,此时听谢广一说,领头细细打量了谢广几眼,已是认了出来,惊诧道;“哟,这不是谢老弟嘛,咋回事,怎伤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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