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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慕容清染第二次出府,第一次是在五岁那年,她被慕容鹤抱着,坐在济阳侯的大轿内,为爹爹慕容肃送葬。
时隔五年,当年模糊的记忆,随着年岁的增长,慕容清染不仅没忘记,反而越加清晰起来,可能是奶娘周氏每日一遍遍的念叨,一遍遍的叙述,让她想忘都忘不了这段血海深仇。
府门外,除了济阳侯的大轿,剩下备好的轿子都差不多,好像无论挑哪个坐都是一样的,其实不然,这些轿子并不是慕容清染想坐哪个,就是哪个的。
侯府的规矩,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谁都不可逾矩。
五年前,慕容鹤这一家子连踏进侯府,都需要下人层层传话,允许了,他们才能进府拜见慕容肃,更别说让他们坐侯府的轿子,但五年后,侯府易主,济阳侯府所有的一切都被慕容鹤接管了,爵位、钱财、名望,但凡慕容肃有的,慕容鹤今日都有,不仅如此,慕容鹤袭爵,身边的人也都鸡犬升天,正室王氏在一年后封了诰命夫人,几乎可以与当日的江氏平起平坐。
但江氏是什么人,那可是豫州江阁老的长女,真正的望族闺秀,而王氏呢,满身铜臭的商贾之家,毫无半点的书香门第之气,这一旨诰命夫人封下来,慕容氏一族那些伯母、叔母们不服气的,大有人在,就连慕容鹤自己,也觉得脸上无光,可糟糠之妻不下堂,他要博仁义之名,就只能请旨让王氏当诰命夫人。
“五小姐,小心。”
奶娘周氏扶着慕容清染走进轿子。
慕容清染抬脚踹了下轿子才坐下来,这一幕,自然落在了杜长风的眼里,杜长风皱起了眉头,口不能言,粗鲁无礼,还骄纵任性……这样的小妻子,娶了她,日后岂不是令杜家蒙羞吗。
杜长风看慕容清染一脸嫌弃,但慕容清染也没给杜长风好脸色看,冷漠地瞅了杜长风一眼,就一扯轿帘,挡住了杜长风那投过来的轻蔑的视线。
起轿!
管家常茂喊声刚落,一顶顶的轿子抬起,逐渐远离济阳侯府。
走在最前的,是慕容鹤所坐的大轿,大轿之后,依次便是杜延社、杜长风父子两的轿子,再之后,便是王氏、慕容清染四个姐妹的轿子,慕容清鸾紧跟着王氏的轿子,便是在告诉世人,这济阳侯府的嫡女是慕容四小姐,而非慕容五小姐。
论身份,现在的慕容清染不及慕容清鸾,论年纪,慕容清染又在慕容清婷、慕容清萍之后,所以,慕容清染别无选择,只能乘坐最后的一顶轿子。
侯府到观澜别院很近,两座府邸都是在齐州城内,只隔了条街,而且济阳侯出行,护卫开道,哪个敢拦。
须时,观澜别院就到了。
“参见侯爷,夫人。”
得知慕容鹤要过来,观澜别院的管事张伯带着别院里所有的下人早早地候在别院门外,一看到济阳侯的大轿停下,伏地行礼。
慕容鹤走出轿子,与杜延社一同走进观澜别院。
其后,慕容清鸾以别院主人姿态,引杜长风入内,王氏在一旁笑而不语。
慕容清婷有些高傲,她心里是羡慕四妹慕容清鸾仗着嫡女身份,能借故亲近杜公子,但面上仍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慕容清萍则现实多了,亦步亦趋地跟在慕容清鸾身后,每句话都顺着慕容清鸾说,还不忘夸赞比她小五岁的慕容清鸾见识广,懂得比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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