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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山中为六位故去丹青师停棺吊唁,一片肃穆悲伤之景。
这小怡儿因怕被爷爷知道昨夜私自闯入尚云居所受罚,并未将昨夜尚云遇险之事告诉张贤。
而经过昨夜一难,尚云心有余悸,不知是何原因导致这身上邪火复发,但是濒危之中记得分明的却是张怡的脸,心想莫不是这个小姐姐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得找个时间探个清楚才好。
本想去问过张贤仙人,但是张怡千叮万嘱不准告诉他,尚云心中感激张怡救命之恩,所以答应下来,也就强压住心中好奇,并没有去问张贤。
此时天光大亮,尚云从塌上坐起,听见外面诵经超度之声,知道是为昨日故去之人吊唁,触景生情,想到自己家人惨况,不由得悲从中来,一行眼泪夺眶而出,暗自啜泣不已。
尚云正自神伤之时,却听得屋外窃窃私语之声,他自幼耳聪目明,对这些细微声响却是极为敏感,细听之时,发现是张怡的声音。
“陈师兄,他醒了没有啊?”
“张怡师妹,这样做不好吧,平日你调皮欺负师兄也就罢了,但是昨日张贤师公带回这尚云小兄弟,本就是劫难逢生,他刚遭遇这惨绝人寰之事,此刻你还要用这垂绦虫来捉弄于他,于心何忍啊,不如我们回去吧。”
尚云听这说话之人,声音也是极为稚嫩,恐怕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听他这般诚恳,倒是个忠厚善良之人,听他此番一说,只怕是平日里被这张怡捉弄惯了。
尚云坐在榻上,想起昨夜张怡跳窗而入的情景,不由得觉得好笑,这小姐姐平日里想必也是这古灵精怪的样子,不知道多少师兄弟都被她欺负过了。
“陈师兄!
不许走!”
张怡压低声音呵斥他说,“这你就不懂了,伤心之事本来就该早日忘掉才好,你师父不也常说人死不能复生吗?何必要让活着的人也要受这悲痛之苦。
我用这垂绦虫,并不是要戏弄尚云弟弟,我是要帮他开心呢。”
“张怡师妹,哪里有折磨人还能让人开心的啊。”
这陈师兄苦涩说到。
尚云听到这里,心中一震,宛如当头棒喝一般,这张怡姐姐虽然年幼,却把这生死看得如此透彻,确实如其所说,如果沉浸在这悲苦之中,还不如打起精神来,跟随张贤仙人好好学这丹青之术,可以早日报仇。
念及于此,尚云心中心结一解,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
再去侧耳细听之时,发现门外并无动静了。
尚云知道张怡并未离开,只怕是在用那所谓的垂绦虫来捉弄于自己,于是不敢动作,只在房中细细观察。
终于在门口梁上处觅得一段丝水无痕的东西,彷如帛锦一般从上面垂下来,直至地上,这东西全身无色,不细看还真是难以发现。
想必这就是刚才他们口中所说的垂绦虫了,确实如同垂绦一样,只不知为何唤其为虫。
再看一眼,尚云心中大惊,原来这垂绦虫在地上摆动了一下,竟是如同活物一般。
现在尚云知道为什么它叫垂绦虫了。
这可如何是好,不知道这虫子是否会咬人,又会有怎样的后果。
尚云卧在榻上不敢乱动,寻思着有什么办法可以避过这一劫。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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