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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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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确然变天了,不过不是雷雨天,却是个阴天。离朱王爷不顾伦理道德,勾引皇妃,这个王爷便做不成了;韵姐不守妇道,扰乱后宫,这个皇妃便也做不成了。原本这都是一等一的死罪,但是被幸免了。这便是爹爹他们彻夜商量的事,这是布好的一个局,一个不甚完满的局。

    离朱王爷千错万错,都是她老娘的错,她老娘对他只有生养之恩,却没有好好教导,离朱王爷的罪,慧欣太后担了。韵姐千错万错,都是爹爹的错,养不教,父之过,爹爹被罢了官,右相便没了。胡律作为右相之子,一并受过,不过他没有被罢官,只是半年免费做事没有俸禄。

    韵姐与离朱王爷算是能在一起了,换了种身份,过些平凡的小日子。虽然饱受世俗压力,但只要两个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其他算不得什么。

    秀秀坐在那间雅楼喝酒的时候便想,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没有大风大浪,只有平静的一声轻叹。她今日喝了酒,但是很清醒,她遇见了早在预料中的人。青莲君。

    在他们纷纷受打击日子变得很难过时,只有这个人活的清闲自在,整日邀她喝酒,今日也是一样。因他是个局外人。真的是个局外人么?

    “我此前早该想到的,这雅楼是你的,是你的女人在打理,那一日我以为自己见鬼了,一定是你搞的鬼。华音是你的女人,可你却让她跟了赵喻,你一定不安好心吧,我这么大喇喇说出来,你可能不想承认,但是我太累了,也不想去猜忌,所以就这么直白的问了,其实你想做什么,我都知道,但是我也不会管,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知道你一定也想到了我会这么问,你这个人也很会猜测别人的心思,既然我都这么问了,你肯定也不会再掩饰,大家坦诚一点,你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秀秀端着酒杯,平静地问。

    青莲君淡淡笑笑,放了酒杯:“如果我告诉你,华音不是我的女人,你会不会相信?至于我要的东西,如果我说我要你,你又信是不信?”

    秀秀亦笑笑,也不问了,放了瓷盏告辞道:“如此,我便走了,你现在不说,以后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秀秀说完站起身走出了雅楼。男人的心思绕绕弯弯其实也很多,他不明说,她也知道。说他要她,真是可笑,难道她还会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儿?

    青莲君目送她离开,脑中却是一番纠结。如斯佳人,怎么会是这么个结局呢?直到秀秀的身影走远,他才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喝完了整壶酒。他要什么呢?她真的知道他要什么么?

    “不要打她的主意。”沉郁的声音,执掌一切,稳操胜券,却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不知何时,赵喻的身影出现在雅楼里。今日他一身淡蓝衣衫,看上去很是疲惫。那一日离朱的娘亲跪在他面前苦苦求他,求他放过离朱和胡律,他便顺了他们的意,放过了。如今离朱和胡韵一对,秀秀和胡律一对,他们都成双入对,只有他是孤家寡人,国事烦扰,怎能不疲惫?

    “陛下说的是物还是人?”微生青莲面色从容望着他,两人差不多的身形,对视许久,目光中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来帝都之前,他便知道,臣服于眼前这个人,是他不得已的却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因为他天生尊贵,目中无尘,睥睨一切。

    赵喻拂了衣袖坐下,静望远山,沉静答道:“无论是物还是人,你都不该妄想。”这是他赵家的天下,谁也不敢觊觎半分!

    青莲君哂笑:“陛下既然如此说,恐怕心中也是有隐忧的,事到如今,陛下还能如此确定,她会是你的么,依草民来看,只怕不见得吧。”两人心知肚明,那个她是谁。

    “那是孤的事,与你无关,你还是想想怎么过好你的清闲日子吧。”赵喻将他淡淡一瞟,说罢离身,回头投给他一记君王的威严淡笑,又拂了衣袖转身离开,尊贵气度浑然天成。

    ……

    秀秀下了雅楼便去找胡律的恩师公孙术,老先生为人低调,结庐偏僻,秀秀很费了一番心思。老先生并不见她,只让人带了四个字给她:天意使然。

    秀秀原本不信天命,凡事事在人为,可是近来她有些信了。不是人斗不过天,而是人有自己脆弱的本质,有自己不得已的选择。人定胜天,可是人却要输给自己的本心。想通此处,她便离开了。

    ……

    一番不痒不痛的处理之后,便是一番不痒不痛的打击。华音那女人怀孕了,怀的是龙嗣,这是国之大事,大肆第一隐忧便是解决了,她总算等到了这一天。

    夜,来得有些慢,远处有钟声传来,有些惨淡。因为日子有些惨淡,所以觉得有些惨淡。

    “小天……小天……”不知道是哪位母亲,正在呼唤久未归家的孩子。夜风一阵凉似一阵。

    那缩在墙角的孩子,大概就是小天吧,秀秀走上前,问他:“你娘亲叫你,你怎的不应?”

    小孩儿抬头来看她一眼,眼中包了一包泪,又哭着低下头:“她要打我,我为什么要应?”

    秀秀摇了摇头,劝他说:“你快回去吧,你娘不会再打你了,她一定做了许多好吃的,在等你回家。”

    “真的吗?”小孩儿擦了擦眼泪,眨了眨眼。

    “真的。”秀秀点点头。小孩子很容易就被收买。

    秀秀想,这大概又是位误会娘亲的孩子。没有哪位娘亲,天生就喜欢打孩子的,除非她是神经病。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因爱生恨。恨铁不成钢,恨女不如郎。也没有哪位娘亲,天生就喜欢抛弃孩子的,除非她是变态,她爹娘抛弃她,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

    秀秀曾看过别人接生,当时她就觉得很恶心,叫得那样凄惨,那样无助。她问那位生孩子的母亲:“你的男人都不要你了,你怎么还愿意生下他的孩子?”

    那位母亲回答我说:“是他负了我,可孩子是无辜的。孩子是我身上的一块肉,我怎么可能不要他?割舍不得的,因为很疼。”

    秀想想也是啊,每个孩子,都是从娘亲腹中一下一下疼出来的,每一寸肌肤,都给娘亲莫大的疼痛。她是从她娘亲身体里分离出来的,是娘亲心上的一块肉,娘亲给她生命的重。因为疼过,所以不忍失去。与疼痛相比,失去更叫人难受。

    秀秀想起自己的娘亲,娘亲生她的时候也一定很疼。娘亲一定不忍心抛弃她,或许只是将她弄丢了,所以秀秀不恨她。

    秀秀曾偷偷恨过她。若是没有一番恨,她不会活得这般洒脱。她依旧活得很好,这种求生的本能,让她觉得没有娘亲的孩子也可以活的很好,虽然会疼,但疼了才更有活下去的勇气。

    秀秀那时候便想:如果以后我有一个夫君,我一定不在乎疼,为他生许多孩子。以前那个人是赵喻,现在这个人是胡律,那么以后呢,她不敢去想。

    女人生孩子是莫大的痛苦,若不是至爱,也不会有这个决心,华音愿意为赵喻生孩子,赵喻他找到了他的良人,她要祝福他。赵喻立华音为后,皇后的册封大典这一日,秀秀却没能参加,她辞官回兰亭奔丧。兰亭的穆爷爷仙逝了,享年九十九岁。百岁高龄还能劳苦奔波,他算是大肆国内最守承诺的人。一生都献给了他的事业。

    赵喻以国父之礼厚葬了爷爷,爷爷就埋在兰亭的十里桃林中,四时之花烂漫,也合了老人家的烂漫心性。

    一时间人走茶凉,人去楼空。浩浩荡荡的河流奔流向东,大肆江山依旧雄伟壮丽,只是换了一拨人来看。另一拨人的眼光,看的却是不同的心境。

    ……

    秀秀回兰亭奔丧已有半年,帝都平静,册封之日过后,便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兰亭的日子也是闲闲寂寂,没有一个尽头。时间走的很苍白,一如寂守的钟声暮时敲响,这种苍白写在赵喻脸上,刻在胡律心底,牵动秀秀的心。

    六岁以前的时光姑且不论,单看这十年,叫她很有些感悟。十年,秀秀几乎花了一半的时间在感悟,真叫她悟出一个道理:流光易逝,韶华难求,时间是最抓不住的东西。既然抓不住,就要抓紧身边人的手;万一再不济,也要抓紧自己的手。

    人不能太有追求,又不能没有追求。就像幸福,你不能让自己不幸福,但是太多的幸福又显得暴殄天物。

    秀秀其实没有太多追求,于是她就装作很有骨气。可是能装出来的,本就是子虚乌有。她的心不是无底洞,总有一天,有一些东西会被遗忘,有一些幸福会被挤落,于是只能尽可能装下些美好回忆。

    人不能老活在回忆里,却可以在回忆里老去。有了回忆,不去思考,也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回忆可以让人会心一笑,也可以让人失声痛哭。那些会触动心灵深处的东西,只要想一想,就会觉得很圆满。

    岁月长河流泻,每一次,当她思绪泛滥,情感决堤,她便得出一个结论:大概是因为我曾那么爱你。我有些恨你,那都是因为我爱你。每恨一次你,都会想起一遍我爱你。可是我不能因为爱你,就忘却伤痛,所以只好恨你。可是我恨你,还是因为我爱你啊!

    ……

    承风哥哥和惜云嫂子放弃事业回了家中,一家人和合美满。承风哥哥继承了爷爷的事业,安安心心在兰亭教书,做起了像模像样的教书先生。其实承风哥哥也是个很有才能的人,只不过他一向志不在此。许久的漂泊岁月之后,他收了心,准备安安心心与家人在一起。

    惜云嫂子在兰亭开了家骰子店,玩起了骰子,惜云嫂子倒是个很有情趣的人。至于玉姑,爷爷逝世之后她抑郁了很久,整日不做事,给穆爷爷守墓去了。秀秀坐在西街的枣木下捧着一卷书发呆,她那活泼可爱的小侄子就在她不远的地方堆小石子玩儿。

    临近夏日,天气渐热,日子闲的有些发慌。近来秀秀常做梦,总梦见与赵喻在一起的小时候,那时候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二月二的花朝节最是热闹,花开遍地妖娆。秀秀拉着赵喻的手,从花丛中走过。她开玩笑地向他解释什么叫做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三月三的桃花开了最是好看,春风里的桃花是微笑的,她也是微笑的,只有赵喻皱着眉。“阿喻,你不要皱眉,你皱着眉头做什么呢?”她时常这样问他,他不答。他将她的关心,看做理所当然不作回应。五月五荷香轻漾,这一日亦是端午,她早早的睡不着拉着他去采莲蓬包粽子,但她总是偷懒,让赵喻在这头采莲蓬,她在那头酣睡。船儿轻摇,她的梦亦轻摇,赵喻不叫她,等她醒来,已经错过了莲花最纯净的清颜。七月七日这天,就更不用说了,她一年到头盼着的,也不过这些时日,在这些特殊的时日里,与他做些特殊的事情。其实她并不曾错过什么。而她错过的,她也不曾知晓,便是这样错过了。

    秀秀眯着眼,枝叶间投下的阳光有些炙热,她有些承受不住,抬着袖子挡了挡。流光自她指尖倾泻,便是这个时候,她又遇见了胡律。胡律出现在街角,如她梦中所念。她那小侄子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袖子,奶声奶气道:“嘿,你男人来了。”连她侄子都知道,胡律是她的男人。

    秀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一身长衫,长身玉立的胡律。他今日穿着暗淡的颜色,看上去格外庄重。秀秀站起身来眯着眼睛远远打量他。许是光线的原因,又许是时间的原因,半年不见,他没有多变,好像更成熟稳重了。岁月让眼前之人,变得更加完美,他是她完美的男人。

    回到兰亭之后,秀秀时常想起他,想起他便给他写信,说她想他。胡律给她回信,说他也想她,想的都快发疯了!胡律这个人,从不在她面前说这些话,因为他不好意思。他真的想她想得发疯了,才来找她的么?

    两人静静站着,呆呆望着,将彼此融入眼中,融入心中。到底是秀秀不太淡定,轻快几步扑进他怀中,她小侄子在一旁叫唤:“姑姑,娘亲说叫你矜持一些!”秀秀噗嗤一声笑了,双手勾住胡律的脖子问他:“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够矜持?”

    胡律不答,只是望着她笑,静静望着她笑。

    “喂,你傻了么?”秀秀在他肩上一咬,嗔怪着望她。

    胡律低低一笑,答非所问:“嗯,秀秀,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说罢也不顾身侧还有别人,托住秀秀的后脑勺吻了下去。秀秀她小侄子益堂在一旁大嚷:“登徒子,登徒子,登徒子……”

    这个吻吻得有些绵长,吻的有些让人承受不住,是秀秀推开了他。“胡律,你这是要吻……”胡律摇摇头,食指堵在她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抱着,又过了许久……

    “秀秀,带我去祭拜爷爷吧。”胡律拉着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秀秀点点头,靠在他肩上,小屁孩儿拉着胡律的手,也要与他十指交握,胡律揉了揉他的黑发,牵着他的小胖手。

    “嘿,姑父,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三个才像一家人?”小益堂突然开口。

    她姑姑绕到他身前,在他头上轻轻一敲。“你就不怕你娘伤心么?”

    小屁孩儿嘟了嘟嘴:“她成天要和爹爹过二人世界,我怎么可能去打扰?”小家伙说话的时候微微皱着眉,俨然一个小大人,只听他又叹了口气:“哎,要不姑姑你考虑一下我,我想做你儿子很久了,而且这个姑父对我还不错。”

    “他对你不错?”秀秀望着与她手握手,心连心的胡律,又问小益堂:“他对你好,我怎么不知道?”

    胡律低头蹭了蹭她的脖子说:“我对他好,你当然不知道。”

    这件事还要从那一日胡府中相遇开始说起。离朱王爷离开帝都的前一日,小益堂在他姑姑府上受了离朱王爷的气,回到胡府他太爷爷身边还是有些气,小家伙生气的时候,最喜欢辣手摧花,他趁着夜晚别人看不见,将胡律那院子里的花拔了小半。胡律正从外面回来看到了这一幕,将小家伙一手拎起来就要扔。小家伙威胁他:“你敢扔我,我就告诉我姑姑,说你偷偷喜欢她,还喜欢偷偷藏着姑姑的东西。”

    胡律一听,着实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小家伙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愤愤道:“我当然知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哦,你是谁?”胡律微笑着打量他。

    小家伙摆了摆架子,作势亲了亲嗓子:“我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孙子!”

    胡律听后噗嗤一笑:“嗯,你孙子!”

    小益堂甩了甩他的小袖子又威胁道:“今晚的事,你就当做没发生过怎么样?”

    胡律笑笑,不是怕他告诉秀秀,而是觉得他挺有趣,就答应了他。然后小家伙就借口这个事儿天天缠着他,胡律伺候孙子一样天天伺候他。显然这一出秀秀不知道。

    胡律回过神来,松开小家伙的手,单手将他抱了起来,小家伙伸出胖胖的小手,像他姑姑先前搂着他姑父的脖子一样搂着他,问了句:“嘿,姑父,其实有我这么可爱的孩子做儿子挺好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秀秀又敲了一下他的头:“你不忍心打扰你爹娘的二人世界,又好意思打扰你姑姑和姑父的二人世界么?”秀秀说完,胡律:“……”益堂:“……”

    胡律想着,秀秀难得说几句好听的话,今儿算是说了句好话。

    益堂想着,哎,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哇。

    ……

    秀秀她亲人玉姑大哥大嫂大概知晓她与胡律的这个事儿了,对胡律很是热情,也没有单独给他安排住处,明明客房很多,却硬是安排胡律与秀秀一起住,算是对他们的照顾。两人半年不见,必定有许多话要说。今晚的秀秀特别知趣,早早沐浴更衣,又对胡律嘘寒问暖,伺候他沐浴更衣。

    夜色正好,天时地利人和,秀秀拐了胡律进房中,不动声色拴好房门,神情羞涩地问他:“娘亲说,男女之间有一项运动,没做之前,会让人头脑发热;做过之后,又让人全身发热,你做过么?”

    胡律被她这么一问,突然有些来劲。原本他还顾虑着一些事,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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