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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后。
“......这一剑怎么可能?正好挑到师叔的剑尖上!”
“好一个利落转身,我练了半年都没练会!”
“师叔脚下占上风了!
师父让咱们扎马步真没错......”
好热闹。
耳边惊叹声此起彼伏,许是被这些热闹吸引,想去到外边一探究竟,床上睡着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不熟悉这房里的摆设,只是看着看着,觉得这副清心寡欲的摆设,像是又回到了福清观。
只是福清观哪有这般宽敞明亮的屋子呢?难道她成了福清观的主持,所以分到了好屋子?
脑子有些空,还嗡嗡闹得厉害,她不耐再想,只听着外间惊叹声不断,准备先凑凑热闹再说。
她坐起身来,左右寻了一番,寻到一件素白细布直裰,针脚细密平直,一看就是好做工。
她拿过来穿在了身上。
好大的衣裳!
薛云卉看看手脚,看看衣摆,这衣裳明显不是她的,是谁的呢?她低下头闻了过去,深吸两口,突然鼻头一酸。
外边响起了一阵响亮的掌声,还有几声大笑传进她耳中,再熟悉不过了。
她咬了咬唇,试着站了起来。
太久没站在地上,脚丫子不过刚沾到冰冰凉凉的地板,就是一歪,幸好她早有准备,扶住了一旁的交椅。
天已是很热,她穿着长到拖地的外袍,不穿袜子也没人会看见什么,外间掌声仍此起彼伏,她不再等待,一路扶着交椅、衣架、书案屏风和窗棂,来到了门前。
门开着,轻纱门帘被风吹拂得帘角飘飞,门外日光正好,偶有几片树影随风浮动映在纱帘之上。
外间一片掌声中,她听到了男人低笑着道:“顾道长承让了。”
顾凝收了剑,说“没承让”
,也一样笑着,“只我今日早间少吃了一成饭。”
男人笑了起来,围在一旁的小道童们也咯咯地跟着笑,一片其乐融融中。
顾凝收剑的动作突然一顿,目光定定落在袁松越身后,怔住了。
接着,有小道童也捂嘴嘴巴,眼睛瞪得老大,好似看见三清祖师显灵一样,一副惊讶不已的样子。
“怎么了?”
袁松越笑问众人。
只是话一落,他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手下一抖。
他慢慢回过身来,目光从房前檐下一路掠过,落到站在门前的那个细瘦身形时,手中的剑砰地一声落到了地上。
地上卷起一阵风,风还未定,方才还在院中练剑的人已是纵身飞到了门前。
薛云卉见他纵身飞来,到了自己身前又怕伤了她似得不敢上前,不由得又是一阵泪意上涌。
“穗穗,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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