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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声来自一个粗壮的身影。
那人一身古铜色皮肤,在夕阳照射下闪闪发光,清晰的透射出强壮与彪悍。
此人是看管劳工的埃及兵士中的一个小首领,叫做塔图,性格专横,显是发现方邃在休息,心生不满,出言呼喝。
塔图腰围褐色兽皮,周身肌肉贲起,充满力感的光泽,其人面孔狭长,黑色的眸珠中,隐含险诈神色,让人一见即升起敬而远之,难以亲近的观感。
穿越到古埃及的过程中,不知发生了怎样奇妙的事情,方邃醒来后,对这里的语言不学而知,入耳即明,因此沟通上并无问题。
塔图凶睛闪闪,眼见方邃闻声快步走来,显得十分顺从,仍然不觉满意,面上现出厌恶的神情,低喝道:
“该死的黄皮奴隶,你要记住这里的规矩,每天工作结束,就应该立即滚回你肮脏的帐篷里去,而不是悠闲的观望神圣的埃及大地。”
塔图说话时,轻挥手中皮鞭,发出撕裂空气的锐响,双目阴阴的盯着方邃。
只要方邃稍露不满,他手中鞭子,将会如同毒蛇般抽过去,狠狠鞭打这不是埃及人的外来者,以发泄他心底的怒火。
方邃一脸平静,并无反抗不满之色的从塔图身旁走过,很快融入周边来来往往的苦力群中,走向休息的帐幕。
目光一直盯着方邃步入人群,塔图才轻哂一声,转身离去。
结束了一日艰辛劳动的苦力们,多数表情稍见轻松,但都步伐匆匆地走向休息区,鲜少彼此交谈。
建造金字塔的工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奴隶,另一部分则是以建造金字塔为荣的埃及居民。
来这里工作的埃及民众,和奴隶们的待遇完全不同,他们的工作相对轻松且安全。
而奴隶则艰苦得多,还要时常受到埃及士兵的鞭打虐待,劳苦不堪。
方邃因为身份不明,又不是埃及居民,自然被划分到奴隶阵营。
实际上若不是建造金字塔工程庞大,而劳动力急缺,方邃这种外来者,可能会被直接处死,连到这里工作的机会都没有。
连日来,有不少奴隶被繁重的工作所累,死伤严重,人命轻贱如草芥。
这让方邃知道,在这距离二十一世纪数千年前的时代,没有公理,只有强权。
这是个弱肉强食,危险而原始的年代。
他当然不会安于当个奴隶,而是在蛰伏中等待机会。
一日的喧闹过去。
夜色降临,方邃和其他十余个奴隶,先后回到工地附近一个简易棚子里休息。
沙石地面上,铺着一张用尼罗河岸所产芦苇编织的破烂席子,就是方邃连日来栖身睡觉的地方。
奴隶们休息的棚子里,充满难闻的汗臭味,但在高强度下工作整日后,人人疲倦欲死,谁还有心情在乎这个,其他几个奴隶倒头即睡,片刻间已是鼾声震天。
放下入口的帘子,棚内陷入深沉的黑暗里。
方邃走到一个角落的席子上,无声坐下,背靠一根棚内的支撑木柱,轻阖双目,看起来是在闭目休息,实则他来到古埃及后,总觉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会在自己静守本心的时候,游走周身,偶尔还有一道威严的经文古音,会在脑内回荡。
每当古音出现,方邃都会觉得,自己体内奔腾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炽热至可以焚化苍穹大地的滚滚岩浆。
‘轰!
’
当他闭上双目,脑海内仿佛有一道从茫茫混沌,宇宙本源之所传出的声音,如期而来。
这声音一起,方邃便似坠入广袤深邃的虚空里,全心全神都被吸引,浑忘世间万物。
同一刻,他的皮肤下,真有岩浆在奔流般,透发出若有如无的暗金色光华,慑人心魄。
方邃隐隐意识到,自己体内,正发生着某种玄妙至超乎常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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