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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实在不想在这件事上铺张,日后让人说太子的闲话。
可也不想委屈孩子……”
这倒,也是。
薄太后张了张嘴,又合上了,沉吟着点了点头:“你虑得也有道理。
不过此时此刻,皇家确实需要一场亲事来提升士气。
这样吧。
不是说太子已经令人上奏,给晁相请封了么?你先忙那个事儿。
忙过了,咱们再商量其他。”
晁相追封了文安公,连上前头赐的谥号,如今外头人都称之为文安忠公。
晁家小娘子摘孝那天,哭得晕厥过去。
去陪伴的几个小娘子看着都恻然不已。
尤其是邰国公家的邵小娘子,陪着掉眼泪不说,寸步不离地守着晁小娘子,温言软语地安慰,又说:“二皇子托我跟您说,太子爷虽然顾忌男女之别,没有进来。
但在宫里却一直陪着您穿孝,一年了,除了素白腰带,就没系过别的颜色。”
晁小娘子连连摇头,哭着说了一句:“我祖父没得了善终,就是因为我这个太子妃位。”
一句话吓得邵小娘子白了脸,上去捂住她的口,压低了声音急道:“你不要命了?!
再怎么伤心晕了头,也不能说这样的话!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得了这句知心的安慰,晁小娘子果然是哭得晕了头,竟然对着未来的妯娌推心置腹起来:“我只怕这不是吉兆。
如今太子念我祖父的好,一切好说。
可是日后呢?等他后宫佳丽三千之时,我这一生最伤心的事,怕是会成为他嫌弃我的理由呢……”
邵小娘子极口安慰,又说太子妃出类拔萃不必靠娘家,又说嫂嫂放心我们共度时艰。
但是一转身,这话就紧急传进了乐安宫。
二皇子高高挑着眉,想了想,却去告诉了舒皇后:“母后,让大兄离那些美人远些吧。
他若不是风流名声在外,怎么会惹得晁小娘子平白多了这些担心?”
说起这件事,舒皇后就想跟薄太后一起把皇帝臭骂一顿。
叹了口气,舒皇后又怀疑地看着二皇子:“你媳妇怎么会去问这个话?她又是怎么想起来告诉你的?这个传闲话的习惯可不太好!”
二皇子不自在地挠脸,看别处,吭吭唧唧。
“嗯?二郎,你还有话瞒着母后了?”
舒皇后看出来这中间还有事儿。
“就是,嗯……”
二皇子又红了脸,“大概是怕日后我跟太子大兄一样,一样那啥……所以提前,探我的口风吧……”
舒皇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叱骂:“还不快滚!
你大兄成亲的事情要往后拖,你还能自由个两年。
你也不用来探我的口风,你被媳妇管的日子,还远呢!”
二皇子惊喜交加地跳起来,欢呼一声跑远。
舒皇后笑得打跌。
当天晚上先跟皇帝说了,第二天又跟薄太后说,又替邵小娘子说好话:“那孩子傻直傻直的,跑到二郎跟前玩心眼,却被二郎转头卖给了我。”
这样一来,皇帝和薄太后倒都对邵小娘子放了心;转过头去,却觉得晁小娘子这患得患失的心思,有些重。
太子大婚,还真是往后推一推再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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