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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濯噙着笑点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若是再不能打个翻身仗,我恐怕不是憋死就是憋炸,早晚得疯。”
“净之打算怎么做?”
北渚拂了拂袖,抖擞了一下精神。
“我打算先请先生对付一下修行坊……”
……
……
“你是何人?”
老鲍氏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满腹狐疑地坐在正堂,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沈洁。
昔日里嚣张任性、却艳丽娇嫩的沈洁,如今已经满满地染了一身的风尘味道,一头廉价俗艳的绢花,明明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却生生让人有着已经年近三旬的错觉。
好在一张口,那一把子水灵灵的声音还在:“算起来,晚辈该跟您叫一声伯祖母才是。
不过呢,两家分宗,您现在是京兆沈氏一支,跟我们家不再有关系了。
晚辈见过鲍老太太。”
品红歇了口气,忙忙地带着小丫头婆子们给二人端了热茶点心上来,满身疲惫地站在老鲍氏身后,弯腰下去,低声附耳道:“想必是吴兴沈氏的哪位小姐。
您累坏了,不如先留她住下,您踏实歇歇,明儿在跟她说话?”
老鲍氏恍然大悟,端了当家老祖宗的雍容架势出来,装模作样:“姐儿竟是吴兴沈氏的不成?敢问是哪一房啊?”
沈洁瞟了品红一眼,翘起一边嘴角:“老太太慧眼如炬。
晚辈闺名一个洁字,原先族里排行十二,是四房的。”
四房?
老鲍氏觉得耳熟,有些警觉地看了品红一眼。
品红也愣住了。
吴兴当年的长房和四房,可都被大夫人和二小姐一把子毁没了……
“不错,我就是跟崇贤坊沈家那位大小姐沈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四房,沈洁。”
沈洁的牙缝里,嘶嘶地直冒寒气。
什么?!
沈濯的仇人!
品红吓白了脸,忙伸手用力去拽老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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