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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璇气得双拳紧握,也不知到底在气谁。
聂政以为她是因为害了父亲而内疚,不忍说道:“璇璇,你也不必太自责,叶总现在这样也是咎由自取,当年他千不该万不该去报复康家,害得你外公破产,你现在对他做那些也是他应该受到的惩罚。”
夏璇都气笑了:“我为什么要自责啊?我没有自责啊,我生气只是因为我更恨他了。
那么一个识人不清的男人,那么一个受女人蒙骗这么多年的男人,我有什么可自责的?不管有什么原因,他已经对不起我们母女了,如果没有你,我能不能活到这个年纪都不知道,我有什么需要自责?我恨他,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因为他该死,因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说罢,夏璇头也不回地离开,满餐厅的人看着他们两个,一脸的好奇。
聂政长舒一口气,多年来积郁心中的真相终于告诉了她,他感到解脱,以及一丝丝的茫然。
夏璇回到自己的房间,找了一圈后在阳台发现了厉净凉。
他侧坐在椅子上,垂眼观景的模样矜贵清俊,听见响动转头望来,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流光溢彩,沉着决断。
“我见过他了。”
夏璇开门见山道,“厉老板还真是深藏不露,那么早就查到了我家那些破事,竟然可以忍到现在都不说,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厉净凉站起来走向她,在离她还有一段距离时就被她阻止了。
“你别过来,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真是太烦你了,我已经爱不起你了。
厉净凉,你怎么能那么坏?你明明有机会早就告诉我,却还要聂政来说这些。
你是不是怕我知道了以后取消那个发布会,让你少了名正言顺吞下华夏娱乐的理由?”
这一句句质问像拿着刀在人的心上放血,厉净凉笔直地立在那道:“让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夏璇皱眉。
“夏璇我问你,就算我告诉了你又怎样?反正你还是会继续发布会。
我不是聂政,我比他更了解你。”
他一步步逼近她,脸上带着几乎可以称之为森冷的表情,“还有,在你心里我是如何的软弱无能,才会仅仅是一个女人的退缩就让我所有的布局付之东流?”
……好像还真的不会,夏璇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看你是一下子知道了太多真相,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没有告诉你只是希望由聂政亲自来解开你们的心结,毕竟对你来说——我是个外人。”
厉净凉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他声音冰冷,大概是因为有了他是“外人”
这个觉悟。
他自嘲一笑,这笑十分伤人:“夏璇,这是第一次有人敢拿我当撒气桶,我由着你,因为我心里有你,但你记住,没有下次。”
说罢,他越过她想离开,可走了几步身后的低泣声就让他再也挪不动脚步了。
像是认清了现实一般,厉净凉自暴自弃地转回身抱住了她,将她压进自己怀中柔声安抚:“你最近的眼泪可真多,这不是我认识的你,把你的头抬起来,给我骄傲一点!”
“你让我骄傲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吸了吸鼻子,闷在男人怀里的大肚婆鼻音很重道。
有那么一瞬间,厉净凉嘴角似乎抽了一下,眼镜之后那双细长乌黑的丹凤眼里是“我就知道”
的了然,以及无可奈何。
“你又想做什么。”
哎,其实女人最讨厌这个字了,什么叫“又”
?她提过很多次条件吗?
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有点不好意思地抓紧他的衣摆,夏璇墨迹了一会,微眯着眼从他怀里抬起头,拽拽他的衣摆让他低下头来,两人就这么对上了眼儿。
“说话。”
一直被盯着却不见对方开出条件的厉老板蹙了蹙眉,瞧瞧,美男子就是美男子,连皱眉都那么英俊。
夏璇破涕为笑,抬手轻轻抚过他如画的眉眼,好一会才收回手,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
“厉净凉,你要是去拍戏,肯定比云若舟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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