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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您平日事情繁多,偶有疏忽也是正常,这件事要怪还是得怪奴婢,您把教导小姐的事情交给了奴婢,奴婢却没有做好,奴婢愧对季家,愧对您。”
季魏氏起身:“你啊,总是一口一个奴婢的,我可没有半点儿将你当做奴婢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早年的坎坷,往后啊,咱们还是像以前约定的那样,你好好教导辅佐梅儿,季家和魏家是不会亏待姑姑你的。
等过些天,梅姐她缓和些了,咱们也得商定下该怎么让梅姐明白主仆关系了,我的女儿,可以偶尔发发慈悲之心,但万不可是个泥人菩萨。”
“您说的,奴婢都懂,您和魏家对奴婢的厚待,奴婢都记在心底,士为知己者死,奴婢这条命打从您救起来后,就属于您和梅儿小姐的。”
许是想起了往事,周妈妈的眼眶都红了。
“你能这么想,就不枉梅姐往日敬重你了,姑姑,你回去后好好思量下,这件事当如何让梅姐从中受到些教导,而不是受到伤害。”
“诺!”
当天夜里,季静梅就做起了噩梦,三更天时候,守夜的绿荷就听见镂花大床上传来小姐喃喃自语的声音,她赶忙走到床边,就见小姐脸色苍白,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人更是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小声唤了句“小姐”
,但是季静梅却毫无反应。
绿荷不敢拍醒自家小姐,被梦魇住了的人是不能被强行唤醒的,她焦急地喊道:“来人啊,小姐做噩梦了。”
门外的两个小丫鬟立即进来:“奴婢马上去叫周妈妈!”
正这时,就听得床上一声短促的尖叫,小丫鬟愣住了,绿荷皱眉,低声吩咐:“还不快去”
,她则轻声安慰季静梅:“小姐方才是被梦魇住了,莫怕,奴婢这就给您倒些温水,周妈妈马上就来了。”
“绿荷”
,季静梅望过来的眼神有些空洞无力:“我方才梦见表姐院里那丫鬟在质问我,问我为什么不肯救她,她还说我和表姐一样,都是毫无人性。”
“您是做噩梦了”
,绿荷将瓷杯递到季静梅嘴边:“您先喝两口水润润嗓子,梦里的东西啊,都是假的。”
“嗯”
,季静梅如同一个布偶一样在绿荷的伺候下喝了一杯温水,周妈妈赶过来后,绿荷才往后退了几步,将床边的位置留给周妈妈。
“小姐这是怎的了?”
显然,匆匆而来的周妈妈是在熟睡中被人唤醒,连外衣都没有穿上就急着赶来的。
退去了脂粉钗环,只着了月白色中衣的周妈妈瞧着比白日少了些凌厉,多了些温和。
“妈妈,我没事儿,只是做了个噩梦,倒是扰了你的清梦”
,季静梅双手环膝,显得分外无助。
周妈妈叹口气,挥手让屋内伺候的人都退下去,这才缓缓开口:“这件事其实本就是个小事儿,小姐你只是从未亲眼见过死人,这后宅中,无端消失的人才是最多的。”
季静梅突然抬头:“妈妈的意思是,季家也有......”
“自然”
,周妈妈坐到床边,用薄被将季静梅裹住:“夜色凉,莫着了风寒。”
“妈妈,为何我一无所知呢?我还以为这只是魏家才.......只是表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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