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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置身于一个纯净而美丽的世界,头顶是清澈的天空,脚下是水晶般的晶莹地面,天地互相映衬,形成两面通透耀眼的镜子,空气都幻化成无数美妙的舞姿,轻灵而虚幻。
在遥远的天幕下,一个女孩从远处走来,她的周身缠绕着轻薄的雾气,雾气笼罩着忽明忽暗的光线,仿佛一片世外幻境在氤氲升起。
我想努力睁开眼睛,看清楚她的身影,挣扎了很久,远处总是一片朦胧。
之后,我醒来,躺在医院里,半闭着眼睛沉浸在梦境中,苦苦思索梦的根源,终于记起梦中情景是曾经在孟醒公寓看到的那幅未完成的画。
睁眼,发现左肩缠着厚厚的纱布,胳膊上还有绷带。
巨大的疼痛传遍全身,虚弱无力。
冉静坐在旁边查看医疗单,老姨和韩鸣飞在门口说话。
看到我睁开眼,冉静激动地跳起来,她忘记了我受伤的肩膀,趴过来捏住我腮帮子说:“就知道你死不了!”
老姨听见动静走过来,把冉静拉开:“赶紧给法国那边去个电话,说孩子醒了。”
嘴唇干得被冉静一拉裂开了,刺痛。
冉静走出去打电话,房间里只剩下老姨和韩鸣飞。
韩鸣飞说:“这孩子命真大。”
老姨摸着我额头:“不是他命大,是胆子大,警察家属就是不一样。”
他俩不停问我身体感觉怎么样。
最后,韩鸣飞拍了下脑门说:“应该叫医生来看看,我俩问了也白问。”
口渴得厉害,我说想喝水,老姨听到我说话,脸上表情松了下来,去护士站要水。
冉静眼泪汪汪地拿着电话回来,一看就知道电话那头我妈哭得悲情,把冉静感染了。
果然,冉静把电话放在我耳朵边,电话里传来老妈的啜泣声,我只能忍痛轻声安慰她,说我没事,就是受了点轻伤,我妈哭声更震。
最后还是夏天解了围,夏天接过电话,她倒是没哭,还高兴地说:“你现在成了英雄,我已经把你勇救警察的事跟同学说了,他们都特别佩服你,说你应该得到国家勋章。”
我的事都传到法国了,冉静激动起来,什么都敢说,老姨经常批评她,说她审犯人的时候,犯人还觉得自己有希望活命呢,她就推心置腹地告诉他们:根据你的罪行和案例,你肯定得被枪毙!
心理素质不好的嫌犯,立马大哭。
说到救人,我突然想起孟醒。
挂完老妈电话,我喘着气问冉静:“孟醒呢?她没事吧?”
听见我问孟醒,冉静脸色一正,盯着我不说话。
看着她严肃又伤感的样子,我心里“咯噔”
一下,心想完了,孟醒肯定已遇难,想到孟醒死了,我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正在我鼻腔发酸,要咧嘴哭时,冉静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她站在那儿笑得歪歪扭扭,她刚才是故意装的,忍不住支起身子:“警察骗人可耻!”
冉静走过来坐下不满地说:“就知道孟醒,你姐夫可是第一个冲进去的呢,还差点引爆炸弹,为了救孟醒,你小命残了一半,还好劫匪太笨,不然你真挂了。”
她讲述了后来发生的事:劫匪一枪打中我肩膀,子弹穿过骨头还击中了别人,我倒地时撞到头,晕了过去。
矮个子开完枪后被高个子拉到大厅里,余下的劫匪把孟醒他们绑到一起就消失了,临走还设置了引线炸弹。
陈晓带特警从侧门慢慢进来,拆除守门炸弹,解救人质。
而孟醒投入到调查工作中,到现在还没忙完。
冉静说完,我问:“说完了?”
她说:“说完了。”
“劫匪呢?”
“跑了!”
“怎么跑的?!”
听到冉静说劫匪跑了,我很吃惊。
这时老姨和韩鸣飞带着医生进来,老姨给我喂水说:“你又不是警察,抓劫匪是警察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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