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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地想呛她几句,可转念一想,自己何时幼稚到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了。
一惯以来的高傲和自尊让他从不屑主动求和,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就起身,戴好军帽正了正,转身大步出了病房。
心底里不知哪儿来的怒气,要搬走,随意啊!
赶他走,也无所谓!
反正这丫头心机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早点撇清关系他的生活也好回到正轨。
的确是这么想的,可身后“砰”
的掼门声却像是泄露了什么。
沈晴晴背转过身去侧躺着,只是听着朝门口走去的脚步声就知道他真要离开了,连多余一个字都没有,就这样利落地离开了。
他是巴不得早点走吧?
也是出于责任和道义才勉为其难来送这碗粥的吧?
听听这愤怒的拍门声,就跟门也跟他有仇似的。
病中格外脆弱,她孤单地躺在病床上,心情前所未有的抑郁,好似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闭上眼,羽睫轻轻颤抖,眼底有刺痛感,她吸了吸鼻子,告诉自己不能哭。
没有人疼爱的可怜虫,你的眼泪流给谁看呢?
睡一觉,起来后就出院吧,趁他白天不在家回大院把行李收拾下,搬走吧。
就算流落街头,也不能让人把她最后一点残留的尊严踩在脚底。
这一次,沈晴晴说到做到。
午睡一觉醒来,虽然浑身还是不舒服,但好歹能下床走路了。
她要出院,医生护士都不允许,在走廊里拦着她各种挽留。
“小姑娘,你家里人没来,我们怎么敢放你走啊?万一有什么事,我们得负责任的!”
“是啊……要么你给那位先生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
沈晴晴皱眉,有些困惑这些人居然不知道韩政涛的真实身份。
后来突然明白过来,这里是人民医院,不是陆军总医院,他是害怕丢人吧?不想被熟识他的人知道她的存在吧?所以专挑了这家不认识他上校同志鼎鼎大名的地方。
有了这个认知,沈晴晴越发坚定要离开的心思了。
“不用了,昨晚那个人并不是我的家人,他只是见我喝醉了,好心送我来医院的。”
沈晴晴挤出一抹笑容,静静地跟医护人员说。
医生护士一愣,有点怀疑,然而护士站给住院单上留下的号码打了电话,没打通。
这--
沈晴晴看到护士小姐跟医生摇摇头,失望地放下电话,明白过来,转而走过去拿起柜台上的笔,“这样吧,我在病历上写清楚,我自愿出院的,一切后果跟院方无关。”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在自己的病历上写上这句话,而后在医护人员错愕的眼神中,转身坚决地离开了。
出了医院,沈晴晴打了辆车直奔军区大院。
身上根本就没钱,好在那位司机叔叔人好,同意在大院门口等着她。
她下了车经过哨岗,没人阻拦,径直回了那栋小楼,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走出小院儿,她没忍住,又回头看了几眼。
虽然在这里就住了几天而已,但心底依然弥漫着不舍。
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还能阴差阳错住进人家家里,算来也很幸福了。
只是,还欠人家两千万,她要怎么偿还清楚?
怀着心思,她拖着行李箱朝外走去,心想等离开这儿了,再给他打通电话,商量下如何偿还两千万的事。
不料,到了门口,站岗的士兵却突然将她拦了住。
沈晴晴看向路边停着的出租车,明显司机大叔已经等得有些着急了,她跟司机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已经出来了,同时皱眉不解地看向拦住她的士兵,“同志,请问为什么不让我走啊?”
那名士兵面色严肃,昂首挺胸,一字一句清楚地说:“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偷窃雇主家的东西,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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