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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筱姗道:
“那个男人见我爸点头,脸吓得苍白,居然拉着那个女人一把跪在地上,拼命地给我们磕头,嘴里说‘求求你了,她给你们多少钱,我照样给你们,只要你们饶我们这一次,’我没明白,我爸大概猜到了几成,我爸说,‘你给1000块钱吧,什么都好说。
’那男人真得便从保险柜里取出1000块钱来,交给我爸,又送我们送出门,出门的时候,我爸对他说,‘下次小心点。
’那男人点头哈腰,千恩万谢,我们走出几步,一溜烟地跑掉了,跑了半天才停下来捧腹大笑,一边笑一边我爸还叹着气说,‘早知道那家伙那么爽快,多要点好了。
’”
我说:
“那时候一千块很多了。”
林筱姗道:
“是的,那时候一千块很值钱,那是我们得手最多的一次,本来够我们吃上好几个月,或者拿钱去屯点东西,摆个小摊,说不定也能解决温饱,只可惜,我爸爸见了钱,赌瘾上头,又拿去赌钱,没过两天,口袋里已经空空如也,还是得重操旧业。”
我打断她道:
“你们老这么偷,就没有失手的时候么?”
林筱姗听了道:
“怎么没有,有一次,是快过年的时候,爸爸说偷点东西出来,过个好年,结果,那天刚进去,那家主人不知怎么就回来了,我们被逮个正着,他们连同邻居,有七八个人,把我和爸爸来了个五花大绑,”
说到这里,林筱姗忍不住哭泣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他们将我们分别吊在两棵树上,然后拿皮带来抽我们。”
我道:
“你那么小,他们也下得去手么?”
林筱姗噎着喉咙说:
“谁叫我是人人喊打的小偷呢,他们何止抽打我们,而且,而且……”
“而且怎么了?”
我小声地问。
“而且是把我们身上的衣服扒光了抽打。”
“啊?”
我惊呼道,“你是女孩子呢!”
林筱姗哭得更加凶了,我忙将她的头搂紧了,她的眼泪流在我的胸脯上,是滚烫的,林筱姗接着道:
“我爸爸被打得皮开肉绽,他们见我是小女孩,好歹下手轻一点,饶是这样,也是身上红一块紫一块,差点死过去。”
我咬着牙说:
“真是畜生!”
林筱姗缓了一缓道:
“老公,你不用骂他们,他们打的是小偷,没有错,我们还感谢他们没有报警呢,要是进了警察局,就远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了。”
夜已经深了,对万千的人来说,这个夜如往常一样,是个宁静的已经褪去了任何颜色的*裸的夜,然而我在这个夜里,听着林筱姗的故事,内心早已经如同滚烫的水,沸腾着——这注定是个不能平静的夜。
我终于鼓起勇气问:
“后来呢,后来怎么走上贩毒的道路?”
林筱姗的身子剧烈地一抖,然而过了半天,她并没有回话,我说:
“你要是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不料林筱姗道:
“不,我说给你,有一次爸爸又出去赌,这一次他输红了眼,没有了钱,居然要拿自己的一只手做赌注接着赌,不料人家嘲笑说他的一只手放到猪肉市场也卖不了几个钱,不同意他拿手做赌注,我爸爸这一次是真得输得丧失了一切理智,说手不行,就拿命,结果人家也不同意,他于是跑回了家。”
我舒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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