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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着鼻子:“怎么这么臭?”
元贞道长瞪我一眼:“就你毛病多,入乡随俗懂不懂?”
我在心里给这老小子来了十几个大背跨,跟他这仇大了。
屋里面积挺大,可又脏又乱,两张床上大白天的被子都不叠,四面墙糊着白纸,几个破烂的大衣柜,墙角堆着小山一样的行李袋。
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天花板挂着很多黑色的布条,每根都有一米来长,从上面悬下来,密密麻麻的,像是下了一场黑色的污染雨。
可能是这些布条的原因,外面阳光很难照进来,造成屋里极其阴晦,而且温度低,呆了一会儿就觉得冷,难怪小雪要穿这么多衣服。
小雪特别热情,让我们坐在床上,她找来一个破烂的暖壶,为我们倒了三杯水。
杯子保守估计能有一年没刷了,全是水垢。
她递给我,我都没伸手接,她尴尬的把水杯放在一边。
我和元贞道长都没喝,就解铃嚷着口渴,拿起自己的那杯水,咕嘟咕嘟喝个痛快,小雪在一旁咧着嘴笑咪咪的。
元贞道长说:“小雪姑娘是这么回事,我们仨人作为同道,来拜会你的师父,不知道李铃铛师傅现在何在?”
小雪坐在一边,轻声说:“不知道,我师父已经走三四天了,没个音信。”
“你知道她上哪了吗?”
元贞道长问。
小雪摇摇头。
解铃放下杯子问:“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什么地方?”
问到这个问题,小雪竟然慌乱起来,好半天她才说:“就是在这个屋里,那天她骂完我就走了,再也没回来。”
跟着一个乡下丫头,实在没法聊天。
屋里的气氛沉闷,我坐在角落,听着院子里拔鸡毛的声音,心想还不如出去看怎么杀鸡呢,在这里呆着能活活把人闷死。
元贞道长忽然说:“小雪姑娘,听说你的师父对你特别严苛?”
严苛还算是好词,元贞道长委婉地表达了虐待的意思。
小雪抬起头,两个腮帮子泛着高粱红,眨眼看我们,好像是不理解“严苛”
是什么意思。
元贞道长说:“你师父是不是经常打你?”
小雪低着头不说话。
“你是不是挺恨她的?”
元贞道长接着问。
这话一出来,解铃相当不满意,咳嗽一声。
小雪慌乱地说:“道长,你别这么说,我不恨师父,是师父救了我,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
我被人,我被人强暴过,没有师父我早就上吊死了。”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小雪垂着头说:“我十五岁的时候,村里来了个男人,穿着西装,挺斯文的,他当时要我帮忙,把一些杂物给搬进屋里。
我那时候小,什么防备心理都没有,就热心帮忙。
我进屋以后,当时就傻了,真的傻了。”
她眼神有些直,声音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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