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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赵国需施离间之计,定是要祸害忠良的。
而具体行事之时,期间会被牵连冤死的又何止李牧一人?何况李牧死,就等于赵国灭,数以万计的百姓都会家破人亡。
这一切本是历史定数,但你的出现却非定数,若将这所有的人命都归在你的身上,对于生于和平年代的人来说,确实太过残酷了些。”
而此时的梁儿眸光迷离,却是惨然一笑。
“你真的觉得我的出现不是定数,你的出现也不是定数吗?若你我不会来到这个时代,历史上尉缭之名又由谁去续写?这世间又有谁真的能活得过百十岁而面容不改?那历史上的尉缭助秦又从何谈起?若是我没在十几年前见到赵政,督促他拜师学艺、励精图治,也许历史上也将不会有秦王政的大一统……其实一切皆是定数,你我都逃不过。”
尉缭忽然抬眼。
“你的意思是……”
梁儿的眸逐渐变得清冷,白皙的脸庞隐着深深的无奈。
“你既然觉得我是入赵的最佳人选,那我便是历史命定的那个人,纵是多少条人命,我也得背下来。”
“你出宫了?”
梁儿刚一回宫,便对上赵政一张似是被封入了千年寒潭的脸。
“是。”
梁儿据实回答。
“去了国尉府?”
“是。”
赵政语气冰冷无波。
“他跟你说了什么?”
梁儿并未回答,她略施停顿,羽睫轻颤。
片刻,她双膝跪地。
面对赵政,这一句,恐怕会是她此生说的最艰难的话。
“大王……可否答应,让奴婢去往赵国……”
赵政双眸骤然睁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你疯了?”
梁儿暗自平复了一下心绪,缓声道:
“欲要灭赵,就必须铲除李牧。
李斯李大人曾重金收买了赵相郭开,却还是没办法将之除去。
奴婢思忖再三,决心一试,或许有机会……”
“住口!”
赵政怒吼,再难自控。
“你可知那赵王迁是怎样的人?他终日沉迷声色,每日都与三五个美人同寝……他生活如此靡乱,你若是去了,你会如何?就连寡人碰你,你都……更和况是他那种人!”
梁儿跪在地上,满面恳切。
“奴婢不敢让大王碰,是因为奴婢在意大王,可若假意演戏,奴婢自觉应是可以应付的。”
赵政冷嗤一声,怒目反问:
“在意?你当真在意寡人?那你又怎会说出如此的话?舍弃自己心爱的女人换来的江山,你以为寡人会稀罕吗?”
他这如此一问,让梁儿亦是心如刀绞,却还是冷了心继续道:
“大王忘了,一统天下不止是大王的心愿,也是奴婢的心愿。
奴婢是自愿入赵,大王又何谈舍弃?更何况……大秦咸阳宫是奴婢的家,奴婢会回来,无论如何,都会回到大王的身边,亲眼看着大王成为这天下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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