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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儿自然懂得这“整治”
二字的暧昧含义,不由得脸颊微红,白了朱由检一眼,眼神中却带着无限甜蜜。
“殿下,其实你不该以身犯险,救我等出来!
自古文死谏武死战,我等死于诏狱之中,可谓死得其所;如今虽可苟且偷生,但不能伤阉贼之分毫,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分别?”
杨涟突然嘶哑着嗓子叹道。
“杨大人,你又来了!”
朱由检虽然敬佩杨涟的勇气,但也对他的迂腐感到哭笑不得,“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么,这都是魏忠贤的奸计,并非是皇上要整治你们。
只有留下有用之身,保留革命的火种,才能继续与魏忠贤作斗争不是!”
“什么‘革命的火种’?魏忠贤宵小鼠辈,‘革除天命’,他也配”
杨涟忿忿地道。
朱由检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不留神把现代词汇给顺口带了出来。
“革命”
一词,古代和现代含义有很大的不同,难怪杨涟理解成另外的意思。
他忙补救道:“我说的不是革除天命,是革除狗命,嘿嘿嘿嘿。”
“谈何容易啊!”
杨涟叹息着道,“我等位居公卿之时,倾举朝之力,尚不能撼动阉贼。
如今死的死残的残,最轻也是丢官罢职,可谓一败涂地,就更加无法与阉贼对抗了!”
听他这一说,其余几人也都心下黯然。
朱由检只得给众人鼓劲道:“各位大人不要灰心,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魏忠贤不过是倚仗着万岁一时的宠信,才能如此嚣张。
据说,皇后对他也很不满。
所谓疏不间亲,我想万岁总有一天会明白过来,到那时候,魏忠贤自然就完蛋了。”
魏大中听了摇头道:“皇后也奈何不得魏忠贤。
前些日,魏忠贤指使崔呈秀等爪牙上疏,参奏国丈、太康伯张国纪贪赃,又让客氏在万岁面前进谗言,诬称国丈和皇后阴谋要害死她。
万岁对魏忠贤和客氏言听计从,竟将张国纪逐回河南原籍,永不得再回京师。
皇后连自己的父亲尚且无法相救,又怎能和魏忠贤一较短长?”
左光斗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激动地道:“殿下说得对,疏不间亲!
孔时(魏大中字孔时),此事若出在嘉靖或万历年间,国丈犯法,皇后当如何?”
魏大中似有所悟道:“那恐怕就要废后了…”
“对啊!”
左光斗急切地道,“可是万岁非但没有废掉皇后,反而给了皇后很多赏赐,以示安抚之意。
这就说明,万岁虽耽于嬉戏,荒废朝政,却独于夫妇手足之情分不薄!”
魏大中喃喃地道:“遗直,你难道是想说,在万岁眼中,你我之辈是疏,阉贼是亲;而与皇后相较,则阉贼又是疏了?可客氏谋害中宫,致皇后小产,也不见万岁有何表示啊!”
左光斗咳嗽了两声,喘息着道:“孔时,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万岁之亲人,可不止有皇后!
皇后毕竟是外姓,外戚乱国的事难道还少?更何况那张国纪本来就是贪赃,留在京师,只会给皇后带来更多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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