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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也是东林党的领袖人物之一。
见两人虽然坐下,但却瞪着眼睛谁也不理谁,叶向高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老夫早就说过,争国本、争大义则可,不要争一时之意气。
这些年来,浙党、楚党中人,难道一个正人君子也没有?就因为我们总做意气之争,将他们全赶到了魏忠贤那边。
阉党势力大增,咱们这些人,我看也难辞其咎!”
驱逐浙党、楚党,以东林党人取而代之,正是**星的得意之作。
听叶向高如此说,**星再也忍耐不住,高声反驳道:“叶阁老,照你所言,我东林党人,难道要与阉党和光同尘?”
刚刚还和**星激烈争吵的杨涟,也大声诘问:“阁老,道不同,不相为谋。
浙党、楚党之辈,尽是些只知贪图个人官位的小人,与我东林党人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胸襟,哪有半点可比?依涟之见,赵尚书下手还是太软!”
眼见叶向高又被拖入战团,旁边一人冷笑道:“文孺未免以偏概全,即我东林党人中,贪图官位者亦不在少数!
自身不正,还想去正别人,难!”
杨涟见发言之人为东林党另一领袖人物左光斗,不由得怒从中来,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厉声道:“共之(左光斗字共之),你不要借题发挥!
我知道你所指为何,你不就是想说阮大铖的事么?”
左光斗见杨涟抢白自己,也不由得火往上撞,冷冷地道:“不错,那又怎么样?阮集之(阮大铖字集之)是师尊之爱徒,其人品才学绝不在你我之下。
当年他连上十八疏,参倒奸臣史继偕,为社稷立下大功,诸公难道都忘了?吏科都给事中之职,明明我等早已论定授予集之,怎的人都来京城了,又给换成工科给事中”
**星见左光斗又翻出这一公案,也对左光斗大为不满地道:“共之,今天是讨论如何对付阉党,你又扯这些东西干什么?不错,阮大铖换到工科,就是老夫的主意,你有什么话,尽管冲老夫来!
咱们当时不都说清楚了么,阮大铖虽好,魏大中更能胜任。
况且都是都给事中,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
左光斗怒道,“吏科与工科岂能相同?若将赵大人换到工部任尚书,你可愿意?”
**星被噎得一时语塞,直气得浑身乱抖,指着左光斗颤声道:“你…你…你…”
眼见众人又吵成一锅粥,一名老者大声喝止道:“诸公听我一言!”
众人循声音看去,原来是礼部郎中顾大章。
这礼部郎中只是正五品,顾大章也是在座众人中品级最低的,但他平素刚正不阿,之前任刑部员外郎期间颇有口碑,因此谁也不敢小觑。
当然,他也是首辅叶向高的密友,否则,也没有资格参与如此高规格的秘密会议。
顾大章见全场都安静下来,静听自己发言,心中也有几分得意,悠然道:“京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既已得罪了浙党、楚党,不妨得罪到底。
杨大人的奏章已上,覆水难收,也就不必再有所保留。
诸公难道没有发觉,以阉贼的脾气,若谁敢直接攻击他,他早就该下手了,如今却为何迟迟不发动?想必是陛下并不支持,阉贼不敢轻举妄动。
既如此,我们就来个毕其功于一役,将阉党不分主次一网打尽,岂不更好?”
叶向高见顾大章只寥寥数语,就引得包括**星、杨涟、左光斗在内的众人频频点头,暗赞自己这位盟友果然是手段高超,不经意间,就将东林党人的内部矛盾弥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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