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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崔耕细细瞅了一眼,平日里穿金戴银最爱显摆的二娘,今天却是穿着粗布麻衣,就连一根像样的银簪都没有,简单地用一根树枝将头发盘起。
这幅惨兮兮的模样,硬生生将三十出头颇有姿色的二妈给逼成了乡下的逃难农妇。
他一时间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了,这个便宜二妈的性子他太了解了,视财如命争锋好斗。
梅姬占了她的金银首饰扣下了她的私房细软,比要了她的命还要厉害。
他只得抓住要害安慰道:“二娘,你放心,最多不出两个月,我一定会把你的那些首饰细软原封不动地夺回来!”
“咦!
咋夺?”
果然,二娘立马止住了哭啼,泪眼婆娑地抬头看着崔耕。
这时,初九和茂伯也相继进了屋,纷纷问道:“公子,你可是有办法夺回产业了?”
崔耕示意几人先坐下,然后从桌子上拿起几张刚才伏案涂写的纸张递给茂伯,说道:“茂伯,你在清源县中人头熟,麻烦你按着这张纸上面写得物什,统统替我采购回来。”
“这蒸锅倒是跟咱们酒坊用的不一样?估计要找铁匠铺订造了。
唔?还要买些高粱米?”
茂伯接过纸张粗粗翻看了一眼,颇为诧异地看着崔耕,道:“二郎,我看你这纸上所画所写的物什,估摸是用来酿新酒的器具。
莫非你是想造酒来着?老奴可要提醒你,无论是咱们崔家,各家酒坊酿米酒都不用高粱,你莫非写错了?”
崔耕微微摇头,道:“没写错。
我准备用另外一个法子来造新酒。
到时候新酒出来,茂伯便知晓。”
茂伯哦了一声,心里更加奇疑,平日里二郎连酒坊都不肯多呆片刻,怎么会懂得其他酿酒法门?
这时,二娘郁闷地说道:“二郎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法子,原来就是这个啊?就算酿出酒来又能怎样?就能击垮梅姬那只贱蹄子,夺回家业了?咱家的酿酒好师傅统统都在那对狗男女的酒坊里,你这新酒能行吗?”
崔耕抿嘴笑道:“二娘,我这新酒不同于往日清源各家酒坊出的米酒,一旦推出,呵呵,我相信一个月之后,清源县中再无酒肆会用他们酒坊的酒!
到时候,他们没了酒坊的进项,还愁找不到办法夺回家业?”
二娘听后瞪大了眼珠子,将信将疑道:“真的假的?你哪里来的酒方?”
“祖宗托梦!”
“切,老娘二十岁就跟了你爹,也没听他说过你们家祖宗还有什么了不起的酿酒新方子。
你就编吧!”
崔耕没有再理会二娘,转头冲初九吩咐道:“小九儿,回头给你一贯钱,你拿着这些钱去城里帮我雇佣一些泼皮混混和街边孩童,让在城中散布一首歌谣,而且是每天不间断,直到咱们新酒出来为止。”
初九虽面有怪色,不知道公子又想干嘛。
不过他还是嗯了一声,问道:“什么歌谣?”
崔耕略微思索了一番,随后念道:“清源有崔氏,偶得神仙酿,木兰溪畔藏,泽被后世孙!”
木兰溪是贯穿清源县和莆田县的主要河流,是清源县人的母亲河。
歌谣是崔耕现场胡编的,大体意思是说,清源崔氏的祖先曾经在木兰溪畔得到了神仙酿的酒,为保后代子孙家道中落,将这批神仙酿藏了起来。
一旦家道中落,子孙便可以起出那批神仙酿的酒来重启家业。
“啊?”
这么浅显直白的歌谣,谁都听得懂,初九将嘴巴张得大大,一时间不知道公子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了。
茂伯也是一阵迷糊,还是二娘没有按捺住好奇心,追问道:“二郎,崔家哪有什么藏酒?你这使得什么幺蛾子?”
“嗯…怎么说哩…”
崔耕正思量着该如何说,思绪再次回到了那三个月昏睡的荒唐大梦里。
倏地,梦中记得的一个词儿油然浮上心头,脱口回道:“姑且就称之为…售前炒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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