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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琛桀桀笑出声来,那笑声低沉而又压抑,却将巢中雏鸟都惊的瑟瑟哀鸣,他抚了抚怀中阿贤的骨灰盒,你为我而死,我所能为你做的,却实在太少。
甚至,你死后这么久了,我却还扰乱了你的清梦。
阿贤,你那么喜欢梵音,我想,你很想回到她的身边吧。
办完这最后一桩事,我也不再有任何牵挂了,如今的卫子琛,随意死在什么地方,也不过是成为一块腐烂的臭肉而已,若能得好心人把我安葬,倒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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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廷没想到梵音竟然敢这样来医院,光明正大不说,还恨不得大肆宣扬,要天底下人都知道她这个太太来医院探望自己丈夫了。
昆廷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个素衣枯槁的女人第一次打扮的这样精致夺目。
卫子琛看上的女人怎么会差,昔日里不施粉黛就已经清新怡人,更遑论这样精心装扮之后。
昆廷看着她走来,两列黑衣肃穆保镖之后,是白衣曳地的她,长发如墨,云堆雾绕一般挽成漂亮发髻,衣裙穿的繁复夺目,首饰就戴的简单,耳上只有一对碧玺的耳坠点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那张脸就尽够了。
昆廷被她划这一刀子,恨她入骨,可此时瞧到她这浑然不同的一面,却又不免被她勾的心痒。
男人喜欢争权夺利,更喜欢征服女人,尤其是,自己一辈子死敌的女人。
昆廷眯了眼,舌尖抵在后槽牙上磨了磨:“太太今日来,有何贵干?”
他笑,梵音比他笑的更灿几分,她施施然走到他床边,捡了张椅子坐下来;“怎么,老公受伤住院了,做妻子的不能来探望?”
昆廷亦是笑:“自然可以,只是太太是不是忘记了我这伤怎么来的了?”
梵音嘴角挑出来一抹笑,“夫妻两个,床头打架床尾和,难道你还真要和我计较吗?”
“不和你计较也行,太太得让我看到太太的诚意……”
梵音伸出一只白嫩细长的小手,手指在昆廷眉心点了一点:“那你这个做丈夫的诚意呢?满世界下达追杀令……这是该对妻子做的事?”
她说着,眼圈适时的一红,昆廷伸手将她细软小手捏在掌心里,粗砺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眼眸深处欲望毕现:“你差点割了我的命根子,我岂能不恨你?不过……如果你从今以后肯死心塌地跟着我,我昆廷也能既往不咎。”
梵音软软伏在他手臂上:“祖父病的重了……以后也无力庇护我了,昆廷,我不过是个弱女子,能苟活一天算一天,我既然嫁给你了,我也就认命了……”
昆廷抬手捏住她下颌,将她精致小脸托了起来,瞧见她眼底泪光闪现,又想到昨日得的消息,老爷子祭拜儿孙之后,伤心太过,犯了旧疾,已经是起不来床了。
她倒是个识时务的,如今没了靠山,就来示弱了,昆廷心中不免得意,捏了她下颌的手微微用力,迫的她小嘴微张,他低头吮她唇瓣,眸光却钉在她脸上,瞧见她眉宇微蹙似有几分的不愿,可却是泪光闪了闪闭了眼乖顺的任他亲吻……
昆廷心中不免越发得意洋洋,此时却遗憾卫子琛怎么就烧死了呢,若是烧成个残废什么的,现下也能看看他是怎么睡他的女人的。
只是……
昆廷忽然暴躁的将梵音推开,如今术后已经半月了,他那里却仍是毫无任何反应,医生只会说仍需观察,观察观察,观察个狗屁!
他如果当真不行了……卫梵音这个女表子!
梵音瑟瑟坐在地上,不敢靠近此时暴怒的他,昆廷死忍了几忍,却终究还是在看到老爷子派来的那两列保镖之后,一点一点的把怒火给压了下来。
他怎么也要忍到老头子走了之后,他若敢忤逆犯上,卫子琛的下场,免不了也会是他的下场,家族里不服他的人,实在太多。
“你先回去。”
昆廷看了一眼梵音,瞧见她颤抖不停的站起身来,由人搀扶着才能勉强行走,知道她这一次当真是吓破了胆。
老爷子忽然病重不起,无人护着她,全球追杀令不是小孩子玩的过家家,她不定哪一日就要横死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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