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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去问道:“季施主可是真心想让她活过来?”
“自然。”
季玥急忙抹了眼泪点头。
“那你可愿去万重谷,请你亲舅父长春子出山?”
了空状似悲悯地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
季玥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自身的重量,“咚”
的一声瘫坐在原地。
“这世上能救云尧的只有万重谷的人了,你好好想想罢。”
了空说完便走,只留下依旧昏睡的云尧和愣在当场的季玥。
“怎么回事?”
云兮跟上了空问道。
“十九年前,万重谷主的女儿爱上了一个凡尘男子,这爱上之后,更是奋不顾身地为爱私奔,后来那男子上京考取功名,将已有身孕的女人安置在家乡让她等候,不成想他那家乡人糊涂至此,竟以未婚先孕之由,整日对女人嘲讽打骂,女人被折磨的精神恍惚,于临盆之际跌入水中,再无生迹。”
“那季玥?”
云兮听得惊颤。
“季玥就是那女人的孩子,是被路过的好心人,刨腹取子所得。”
了空喟叹不已,“更令人心寒的是,因为季玥的这般经历,便被众人视为不详,连带着救助她的好心人也被村民恐吓打骂,在季玥两岁那年,上吊自尽了。”
“怎会?”
云兮透过窗缝,看向瘫坐在云尧床边的季玥,那个姑娘向来温婉贤良,是尧尧最好的姐妹,怎么会有这般凄苦可怜的身世。
云兮又把目光移向床上的云尧,眼中痛意更甚,若论身世,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着的姑娘,比起季玥来又能好上几分。
“生时未得祝福,而亲人横死于流言蜚语里,上天造化弄人,或许便应如是。”
了空忍不住感慨一番。
“那季玥的父亲季如海就是那个进京赶考的男人?”
云兮敛了敛神,又问道。
“是啊,季如海知道女人死后,心死如灰,弃了官位,终年浑噩度日,直到找到了季玥。”
“那季如海后来又娶了太守家的女儿,又是怎么一回事?”
云兮追问道。
“唉,太守家的女儿被内宅的那些腌渍事所误,失了生育能力,早年青梅竹马心爱的男人又横死他乡,也是个心死如灰的,便嫁给了季如海,夫妻二人又使了法子,用了些障眼法,才将季玥假装成季如海和那太守之女的女儿。”
了空唏嘘不已,“季玥对外的年龄是十五岁,正当及笈之年,可实际上,已有十八岁矣。”
云兮也听得唏嘘,然而她更关心的,是季玥肯不肯帮着去万重谷请人,好在这姑娘到底是个重情重义的,晚间便想通了一切,过来和云兮道:“我愿意去。”
季玥又加重语气,郑重道:“如果能救尧尧的话,我愿意去。
我这半生都活的不自由,因顾忌着声名因不堪忍受流言蜚语而畏畏缩缩,我时常告诫要活成贤良淑德的样子,甚至想着让所有人给我歌功颂德,我怕被世人议论、诽谤、咒骂、我怕自己的身世被人知晓,但是,我更怕云尧就这样离我而去,我更怕的是这个。”
季玥说着说着就掉下泪来,云兮却看着她,轻声安慰道:“你不用怕,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只要你足够坚强,那些流言蜚语都不足为惧,而尧尧她,也会因你而活。”
季玥连夜便上路了,数天之后,云尧果然转醒,算是平安度过了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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