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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菱“哼”
一声:“刘掌柜断章取义,我只是想知道,这消息是打哪儿查来的罢了,并不是想知道你们查得消息的途径。”
事经十一年,当年之事虽说闹得大,可善后处理的妥当,早已消声湮迹的近乎干净,全然清楚此事的不过是朝中的几许老臣,而老臣皆因公主打压翁贵妃打压的狠,而对她早已印象改观。
这么多年来公主一直未嫁,细细说来并不是因为当年的事,而是因为公主性子不好将就,老臣皆怕自家那些个纨绔娶回去之后伺候的不妥反而得罪,毕竟京中的纨绔,玩起来那都没个分寸,故而才说朝中无人敢娶。
而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公主当初曾张皇榜寻过两年驸马,放出过话,说若驸马不是榜上之人,若不是姓乔名弥,医术绝顶,那便莫与她提姻亲之事,如此一来,朝中更是无人敢去触这个霉头,宣昭帝疼宠公主,必然也不会逼婚,自然便拖到了现在。
如今那陈年旧事突然被人挖出来,若说毫无动机,别说公主不信,就连荷菱都不信,那些事情确实发生过,可其中的弯弯道道,却实在复杂,光是听一听,饶是听的再详细,也无法一眼看穿。
就比如有人突然经过一个山头,看见一名女子杀了一名孩童,必然以为她十恶不赦,可若是这孩童不是个孩童,他是个侏儒,是他想抢夺女子的财物甚至杀人灭口,女子才不得不正当防卫才动手的,这又该怎么算?
这其中值得人耐人寻味的东西,根本不会有人会去深思。
所以有时候人证是可信的,可却又是不可信的,眼睛和耳朵,有时候是蒙蔽人心两重最大的阻碍。
刘掌柜斜睨着她:“荷菱姑娘问这些,难不成是你们家公主想查出来之后,去杀人灭口么?”
荷菱笑的不冷不热:“我是买主,您是卖家,现在我们一问一答就好了,刘掌柜别总是问这么多,不然我也要收钱。”
刘温伯又不是乔弥,荷菱才不会对他客气,面对乔弥直接解释总会显得有些刻意,可面对刘温伯,荷菱姑娘感觉毫无压力。
刘掌柜“哼”
一声:“金秋巷,荷菱姑娘慢慢去查吧。”
荷菱不高兴:“金秋巷这么大,一绕过去两面环街,东巷还是西巷?南街还是北街?”
“无可奉告!”
荷菱眉心跳了跳,一巴掌拍了柜台上:“刘掌柜!
你好歹也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不止做人糊涂!
做生意也这么没有诚意?你们查到的这些消息经过确认了么?内幕核实了么?便就如此夸夸其谈,信口雌黄!
死了之后当心下拔舌地狱!”
老人家被她这猛然拍响的一声“砰”
惊得算盘差点滑了下去,连忙扶稳了才道:“十里楼台没有查错的消息,荷菱姑娘摸着良心问一句,那些事情,可有半点差错?”
荷菱脸黑了黑,确实无半点差错,就连当年大理寺查出的死人数目都是一模一样,她道:“可你们根本不知道内情,这样做实在没有道德。”
刘掌柜看她一眼,冷笑:“当年荷菱姑娘可也是其中一角,如今跟老朽来说这些,是不是可信度也实在低了些?”
荷菱说不出话来,她早先便听说过十里楼台难缠,之前不曾如此接触时还不觉得,眼下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岂止难缠,简直分外难缠!
她磨了磨牙,“那你告诉我,清荷与驸马爷之间,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她分明感觉的到驸马爷将公主放到了心尖上,可他同时却似乎对清荷也尤为的放不下,这便说明他二人之间绝对不简单,他们公主不打无准备的仗!
刘掌柜正想说话,一抬眼,忽然“哟”
了一声,“想知道,那你转过身去,问你家驸马爷罢。”
荷菱登时转身,便见乔弥刚刚跨过了大堂,就站在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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