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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惟乔闻言皱了皱眉,心想公孙应姜果然不是自己不当心掉进海里,而是被扔下去,还被逼着在海里泡了大半夜——这样对待一个顶多十三四岁的女孩儿也太过份了吧?
她正有些着恼,里头又传来公孙应姜的声音,略带鼻音,显然是伤风了:“谁知道他那么小气?”
先前那介于男孩与少年之间的嗓音笑道:“这话你敢到他面前去说么?”
这时候一脸尴尬的玉扇已经叩响了门——里面的姐弟俩异口同声问:“谁?”
“盛小姐来了!”
玉扇直截了当一句,里头顿时一静,顿了顿之后,就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忙乱,跟着门被猛然拉开,面色微红、披着长发的公孙应姜不大自然的出现在门口,看到盛惟乔,不禁有点慌张道:“姑姑,您还没好全,怎么过来了?我如今伤了风,可别过给您!”
盛惟乔虽然对她的海主之女身份依然有些膈应,不过看她这么关心自己,也很承情,温言道:“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看看你。
说起来要不是你悉心照拂,我也没这么快就能起身走动。”
公孙应姜干笑道:“啊,我就是守着您,主要的事情都是玉扇做的……”
她才说到这儿,里头噔噔噔的传来脚步声,继而一个脑袋从公孙应姜肩后冒出来,却是个十一二岁模样的小少年,容貌与公孙应姜略有相似,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起来十分机灵的样子。
他先是好奇的打量了下盛惟乔,跟着嘴甜道:“这就是盛姑姑吗?姑姑长得可真美!
对了,我叫公孙应敦,爹爹也是公孙夙!”
“这么说他们是亲姐弟了?”
盛惟乔闻言有点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心想,“方才听他对公孙应姜坠海病倒一事毫无同情之意,反倒十分幸灾乐祸,甚至这会还要公孙应姜这个病人亲自来开门,还以为他是公孙应姜的叔公之后呢!”
毕竟公孙应姜给她说的公孙氏内斗,主要就是公孙夙与其叔伯之间的冲突。
“你也好。”
虽然惊讶公孙应敦与公孙应姜至少是同父姐弟,但盛惟乔对这种没手足之情的行为委实不大喜欢,所以此刻只淡淡一点头,“来的不巧,打扰你们了!”
“没什么打扰的!”
公孙应敦似没看出来她的疏远,笑嘻嘻的扯了扯姐姐的袖子,提醒道,“姐姐,盛姑姑尚未痊愈,怎么好让姑姑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先生以前不是说了吗?这种情况,咱们该请姑姑入内奉茶才是!”
公孙应姜其实是不大想请盛惟乔进去的,主要她一直觉得盛惟乔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大抵身体孱弱,不然怎么会在海上杀个人吹点风,就一口气昏迷了四天四夜,把一群人吓得半死呢?
是以她方才说的怕过了病气给盛惟乔是实话,但现在弟弟这么讲,盛惟乔又没有推辞的意思,也只能拿帕子掩了口鼻,道:“姑姑不嫌弃的话,还请进来小坐会?”
姑侄三个进门落了座,玉扇乖巧的给他们沏上茶——盛惟乔意思意思的呷了口,就问起公孙应姜的病:“昨天看到你还是好好儿的,今天怎么就病倒了?”
虽然她在门口已经听到了真相,不过盛惟乔还是想听听公孙应姜对自己的说辞。
“晚上出门走走,不当心就掉海里了。”
果然公孙应姜张口就道,“姑姑不必担心!
我们海上人,这都是小事儿,今早喝了药,发了身汗,想来下午也就好了!”
盛惟乔心念转了几转,到底没戳穿她的谎话,只道:“没事就好。
不过就算是海上人,到底女孩儿,黑灯瞎火的往后还是不要外出的好,免得再碰到类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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