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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顶着湿漉漉的小脑袋走出浴室,就看到章修严穿着灰色大睡袍坐在自己书桌前,灯光非常柔亮,让章修严平日里冷峻的脸庞也变得柔和起来。
袁宁跑过去:“大、大哥!”
章修严看了眼袁宁正滴着水的头发,皱起了眉头,放下手里的作业本,起身取来毛巾帮袁宁擦干头发。
章修严手劲大,但没有弄疼袁宁,袁宁乖乖让章修严擦来擦去,等章修严停下才小声道谢:“谢谢大哥。”
章修严说:“平时自己得擦干。”
袁宁用力点头:“我刚才想起有本作业本忘在书包了,才没来得及擦的。
平时我都认真擦干才出来!”
“是就最好。”
章修严看着比自己坐下时要矮一点的小豆丁,“在学校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大家都很好。”
袁宁小心地偷瞄着章修严,“就是应绍荣今天请了一天假,说他妈妈病了,他家又多了个弟弟。
可是我上次看应绍荣妈妈来接他,好像没有怀孕啊,那他弟弟是哪里来的?”
袁宁想问的其实是“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是从外面收养的”
,但说着说着发现章修严脸色不太好,就把疑问吞了回去。
章修严说:“那是别人的家事,你不要管。”
就知道应家一堆破事。
应绍荣母亲本来就是应父的第二任夫人,结果应父再娶了一个还不满足,现在又在外面养了一个,还把孩子都生了。
应老爷子老糊涂了,觉得能生是好事啊,多子多福,乐颠颠地把那孩子接了回家。
这不,新上位没几年的应夫人被气病了。
袁宁乖乖点头。
章修严继续检查袁宁的作业,发现袁宁没有松懈的迹象,他才满意地说:“早点睡觉,明天起来跑步。”
袁宁两眼发亮:“好!”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欢度周末。
与章家的风平浪静不同,袁波家笼罩在一片愁云之中。
袁家二伯在外面有了女人。
章修严让人送钱,钱确实送到了,但却被袁家二伯知道了。
他把钱拿去赌,钱一亮,就吸引了个寡妇。
那寡妇最会缠人,三言两语勾上了袁家二伯,袁家二伯被迷得七晕八素,回到家要和袁家二婶离婚。
离婚!
这年头闹离婚,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袁家二伯再怎么差劲,袁家二婶也没想过要离,顶多只是回几天娘家。
没想到袁家二伯反而提了出来。
袁波这段时间觉得袁家二婶把袁宁卖了,正生着气,每天都拖延回家的时间。
这天他天黑透了才回来,一到家就发现弟弟在哭,抽噎着说:“妈妈被打死了,妈妈被爸爸打死了。”
袁波连忙往里冲,袁家二伯不在了,袁家二婶倒在地上,脑袋磕出血来。
袁波吓得手都发抖,哪还想得起生袁家二婶的气,冲上去一摸,发现还是暖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叫村里的医生过来给袁家二婶看看。
这一闹,全村都知道袁家二伯打媳妇。
袁波兄弟吓坏了,寸步不离地守着袁家二婶,袁家二伯回来就怒目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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