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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容不得庶子你也纵着她!
那是我的小孙子!
如此恶毒的女人,当初就不该娶回来!
整天的风花雪月吟诗作对有什么用,当不得老五媳妇有钱,又当不得老大家的有权!”
“母亲当年提亲不还是很满意,可是谁乱嚼舌根子!”
苏誉声音拔高,外间两个萝卜头听得清清楚楚。
“当年那是老娘我瞎了眼了!
定是她柳家瞧着成大姑娘嫁不出去了,便让人在我耳边说好话,什么宜室宜家,什么太傅府大小姐对你助益颇多,啊呸!
都是柳府的奸计!
合该是个灾星,柳家家破人亡不说,还挡了你的仕途,自己有了孩子也保不住,如今还闹得家宅不宁!”
“母亲!”
苏誉大喝一声,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他只道母亲颇为满意这名儿媳妇,亲自提亲不说,还催促着柳家尽快成亲。
却不知,母亲的初衷是因着柳府的权势,眼看着柳府倾没,便转变了态度,今日能对着他说这些话,可见前些年阿昭过得如何艰难。
当年他尚且年轻气盛,一心想着光复霁阳谷,新婚头一年还尽量在家,第二年得了儿子后半年,便又开始跟着师父走南闯北,他自信母亲慈爱,妻子贤惠,能将家里料理好。
如今方知,阿昭当年的欲言又止殷殷期盼怕不只是因着他回来了,而是有苦难言盼望他能发现成为她的依靠。
想了太多太多,初时的激动已经平复了下来,甚至有些麻木。
“母亲……”
嗓音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哑,“母亲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一介医者,不与药草为伍,不想着治病救人,还能做什么呢?便是让我坐上丞相之位,也是没那能耐。”
老夫人听出他的疑惑,却是以为他真是想通了,悠然道,“丞相做不得,国公爷可是做得。”
“国公爷……大哥他不是……”
“晋国公府以军功起家,祖祖辈辈镇守北疆,在北疆向来是土皇帝,一个病秧子能做什么事?我儿不同,我儿能文能武,自然可以做得,谁知道那病秧子还能活多久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母亲这话可千万别传出去,传了出去,让人误以为苏府有异心,便是您手中的令牌也救不了命。”
老夫人面上一紧,随即释然,“只要你听母亲的话,什么令牌玉牌,你想要多少母亲都给你。”
苏誉不言,气氛颇有些剑拔弩张。
“熙庆三十五年,大哥发病,一度昏厥……”
“是他不小心误食了籽茄。”
“府中从不会买茄子。”
“那是府中采买的嬷嬷出了错,早就被打发了。”
话未说清楚,心中已是明了,母亲竟然糊涂执拗到如此地步,苏誉顿感心力交瘁。
“母亲切不可再妄想其它,如此,便只有分家了。
否则,咱们便自请除族罢,祖训有言,有异心而妄图夺爵者,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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