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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朔白没有阻拦,任由她飘走。
顾珍珍躺在简陋拥挤的屋子里,原本睡不着,许是吃了药的缘故,渐渐困意上来,直睡到上午十点才醒。
想起原主只请了一天假,她决定好好儿养病,明天就去上班,到时候就能见到沈世均。
顾太太见她醒了,关切的询问:“曼桢,怎么样了?好受点没有?”
“嗯。”
顾珍珍一想到这女人残害了亲生女儿就满心怒火,若不是现在还得住在这儿,她才不会给这女人好脸色。
她这边脸色冷淡,顾太太却没多想,只以为是生病精神不好,又说:“炉子上还热着粥呢,你先吃一碗垫垫,一会儿就该吃中饭。”
顾珍珍确实有些饿了,便走过去将炉子上的粥盛了,因搁的时间久了,粘稠的很,便觉不大合胃口,又见配菜只有一小碟儿咸白菜,更觉口中寡味,心中憋气。
顾珍珍暗暗发狠,一定要尽快离开顾家!
第二天,顾珍珍便照着记忆坐电车去上班。
顾曼桢在工厂的写字间做文员,这对于顾珍珍来说十分简单,大半的时间里,她都在隐晦的观察同一个办公室的许叔惠。
许叔惠是个外貌英俊的青年,言语幽默,能言善辩,是那种很讨女孩子喜欢的男子,当然,若是许家的家境再富裕一些,这许叔惠或许真就是个风流公子了。
到了下班时间,许叔惠却是不等沈世均先走了。
这些时日以来,他们三个已成了好朋友,每日一起在小馆子里吃饭,今天许叔惠不同行却是因为和人打赌输了,要请人吃西餐。
两个人吃饭,对于沈世均来说有些尴尬拘谨,但却正中顾珍珍下怀。
坐在小馆子里,顾珍珍落落大方的看着面前的沈世均,若单将外貌,自是没有许叔惠出众,但难得的是沈世均身上那种沉稳斯文的气质,只瞧一眼就能让人产生信赖,而沈世均的性子又老实,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却没有花花肠子,可谓十分难得。
顾珍珍评估了一番,很满意。
沈世均却觉得今日的顾曼桢十分异常,好似突然间变了一个人,如此直刺刺的盯着人看,即便他是个大男人都十分难为情。
沈世均低头避过对方的视线,心下又是奇怪又是皱眉,又有些莫名的喜悦。
沈世均为缓解气氛,提起个话题:“我那天见到了你弟弟。”
顾珍珍一愣,半晌才想起前天的时候原主让小弟杰民去许叔惠家送过办公室抽屉的钥匙,但她对顾家上下没有半点好感,又打定主意要离开,所以不愿意提及顾家的人,更何况是对着沈世均。
于是,她只是淡淡的“哦”
了一声。
沈世均没料到她反应如此冷淡,一时更加尴尬。
顾珍珍似乎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想了想,做出一副伤心之色,低声说道:“你说的是我小弟弟,杰民。
杰民被家里宠坏了,有时对着外人也耍脾气,他那天没说什么不合宜的话吧?”
顾珍珍记得故事中顾家两个弟弟都不讨喜,加上她心有成见,说出的话自然就带上不满和责备。
沈世均倒是没多想,以为她家家教严,忙摇头道:“没有,你可别多想。”
实际上,当时顾杰民的态度确实不太对,活似他和叔惠是仇人一样。
顾珍珍笑笑,自动说起家境:“杰民是我最小的弟弟,我们家姊妹六个,又有母亲、祖母,一共八口人,原本日子还过得去,自从十四岁时父亲去世,家里没了顶梁柱,日子就艰难多了。
幸而我现今工作了,家里的家计也能担起来,总不至于像过去那么苦。”
一直紧跟着顾曼桢气红了脸,对这个“顾曼桢”
歪曲事实的话愤怒又愧疚。
顾家一家子能扛下来,全都靠姐姐曼璐做舞女赚钱养家,可从“顾曼桢”
的口中说出来,竟完全抹杀了姐姐的存在,好似一切都由她撑起的一样。
顾曼桢愧疚又着急,这个不知哪里来的人占着她的身体胡作非为,不仅败坏她的道德名声,还嫌弃她的家人,只怕早晚要闹出祸事来。
顾曼桢忍不住,转身就朝桃朔白所在的旅店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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