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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徽将手中衣衫展开,正是那日谭氏拿来送容与,又被他婉拒的两件。
一壁展开,秦若臻按捺不住喝问,“这是你做给林容与的衣服?”
“不是,不是……”
谭氏早已慌乱不堪,只会一味摇头。
“咦,我瞧着这衣裳,倒像是按照厂臣身量做的呢。”
崔景澜眯着眼睛端详一刻,又仔细的盯着容与看,最终满意的得到了这个答案。
谭氏又急又气,眼里隐含泪水,“这是奴婢做给丈夫的,怎么说是做给林掌印的?”
“皇上,这谭氏满口胡言。”
胡珍再度出声,他盯着她,连连冷笑,“臣早前在礼仪房供职,负责挑选奶口,刚好见过这谭氏的丈夫。
那是个五短身材体型微胖之人。
眼前这件丝绸罩衫,一望而知是给身量高且瘦之人。
若说是做给林掌印倒也相宜。”
秦若臻面色沉郁,忽然扬手,将方才那盒子掷到谭氏面前,“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和林容与行秽乱之事所用脏物?”
盒子在被丢在地上的瞬间散开来,里面的狎具滚落在谭氏腿边,她看到那东西,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仿佛受了巨大刺激似的,惊叫出声,向后倒去跪坐在了地上。
见她如此惊怕,容与心里一阵恻然,复对帝后揖手道,“臣与谭氏绝无私情。
皇上和娘娘若有疑,就请先审问臣……”
话没说完,陡然被一道惊呼打断,谭氏忽然跪直了身子,猛地指着他,声泪俱下,“奴婢是被林容与逼迫的。
皇上,自奴婢进宫之日起,他就以殿下乳母人选本是他说了算为由要挟,若奴婢不从他,他随时可以将奴婢赶出宫去,其后,更以奴婢丈夫孩子的性命相逼。”
“他说一早就看上了奴婢,定要将奴婢弄到手不可。
因畏惧他的权势,奴婢只好百般忍耐,如今再见这个令人恶心的东西,奴婢再不能隐瞒了,这秽物便是为他强迫时所用。
娘娘,请您替奴婢做主啊。”
容与听得心底一片冰凉,所有的事皆是有备而来,必然会策划周详,连谭氏都已被策反,想来秦若臻对她开出的条件,当是令她无法拒绝的吧。
正自思量,只见秦若臻对着他怒目圆睁,“怪不得当日你一定要让这谭氏入宫,原是早就存了这等龌龊心思!
竟敢染指荣王身侧之人,简直罪不容诛!”
沈徽漠然看看谭氏,又转顾容与,一字一句问,“这是她的说法,朕想听你有什么辩解?”
容与应道,“臣当日选她,不是为满足私欲。
而是臣斗胆觉得,谭氏的眉目有些肖似娘娘,若殿下能和像母亲之人多相处,日后也会和娘娘更亲近些。”
沈徽眼底闪过一脉温情,只是稍纵即逝,“你用心良苦,朕很欣慰。
那谭氏适才的说法,你可有什么解释?”
容与刚要回答,却再度被打断,谭氏极快的膝行数步,直奔他面前,奋力抱住他的腿,泪水长流“你应承过不会伤害我的家人的,对不对?你要说话算数!
我的家人是无辜的,今日在御前,我不敢欺君才会说出实情,你不能因此报复我的家人呐。”
凄凄惨惨,说到后来,眼中更有泪水汩汩而下。
情知这番话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真正要挟她的人听,容与下意识转头看向那人,却见她依旧不动声色抿着茶,满目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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