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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浚儿!”
汪直坐在床边抓住她的手,发现她皮肤热得发烫,刚想出去喊人,却被女人紧紧抓住手不放,她的身子自发地靠了上来,“浚儿,你别走。”
汪直顺从她的意思上了床,无情地打击道:“娘娘,奴婢不是陛下。”
女人似乎有一刹那的呆滞,她的目光对上了他清冷的眼睛,闭上眼,泪水顺势滑下。
“我知道,但我很冷,抱紧我。”
她第一次不在他面前用“本宫”
自称,显得无比脆弱。
汪直遵命。
“娘娘,您生病了,要宣太医来诊脉才是。”
女人只是抱紧了他瘦削的腰身,没有说话。
她烫热的温度透过衣衫传进了他的身体里,让一向只有怨气与仇恨的心有了一点触动。
“这是奴婢第一次被人抱住。”
他任由她抱着,诚实地说道。
女人将脸埋在他单薄的肩膀上,“你说过你什么都是属于我的,你会背叛我吗?”
“不会。”
汪直面无表情地答道。
陛下无论以后拥有多少嫔妃,他都相信她永远是最让陛下心痛的那一个,他没理由要背叛她。
可万贵妃已经不相信男人的话了,她流着泪笑了笑,“不要承诺,我不想再听到承诺。”
汪直迟疑地伸出手,回抱住她。
直到她又昏昏沉沉睡过去,汪直才从寝宫出去,往陛下今晚招幸的宫殿走去。
他不是她的浚儿,他不该心软的。
他这般想着。
那晚过后,她病了好长一段时间,并且一直拒绝与陛下的见面,他看着陛下红着眼,站在她的门口等了一个下午,然后又继续在后宫雨露均洒了。
而她,则性情大变。
她以前不曾喜欢华丽却嚣张的妆容,现在却顶着这么一张脸,冷冷地命人将陛下第一个侍寝的妃子杖毙,即使陛下后来赶到,也阻止不了这个比她年轻很多的女子香消魂散的结局。
而执行杖毙的人,正是他。
陛下不忍心地转过脸,望向她,无奈地揽她入怀,“贞儿,你消气了吗?”
他知道她没有,因为他看到她用画笔勾得妖娆的凤目里没有一丝的波动。
见到他在看她,她的嘴角渐渐弯了弯。
那天晚上,陛下再次回到了昭德宫,却再一次吃了闭门羹。
他陪陛下等在门外,不知过了多久,门被她重新打开了。
“你去洗澡,里里外外都要洗得干干净净!”
她看似骄纵,但眼神里却没有了往日的亲近。
陪了她二十年的陛下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爱的女人的不妥,也许他不是没察觉,只是心里无法接受而已。
他此刻因她的一句话而高兴得不知所然,“贞儿,你原谅我了!”
他在她的面前没有半分帝皇的威严,“我现在就去洗,你等我!”
等陛下离开以后,她骄纵的神色便维持不了了,只是愣愣的看着陛下离开的转角。
“这样有意思吗?”
她喃喃问,他却低头,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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