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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刘婉贞身边的水絮,也不敢有那么大的心。
宁博容有些恍然,是啊,刘湛他是重生的,必然知道慕容聿家中情况,儿不嫌母丑,福慧长公主再如何不好,那也是慕容聿的亲生母亲。
刘湛救了他母亲一命,慕容聿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必须到这旒城来,这份恩情太重了。
宁博容托着下巴想着,看来这慕容聿不管性格怎生圆滑周到,本质上还是相当重恩义的嘛,心性绝对还是十分正的。
“池叔,我也不想令你太过为难,我偷了阿父的令牌,你只需借我一支兵,我在边城呆过几年,荒漠也曾去玩耍过,阿湛既在荒漠失踪,我自去寻他。”
“如此——也罢。”
那池将军叹了口气,却是不好拒绝。
宁博容想了想,轻盈地从屋顶跳了下去,落地无声。
也好,若是慕容聿要去,怕是比自己更熟悉一些,恰好她能悄然跟去,以她的本事,不让慕容聿发觉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吧?即便是被发觉了,自己只是跟着,又不做什么,慕容聿能拿她怎么样。
好好睡过一觉养精蓄锐,第二天一早,果真听见慕容聿出门去,然后随着两个亲兵模样的青年去了城北大营。
宁博容牵着她那匹花十贯钱买的土黄色瘦马,就这样不远不近地跟着,见慕容聿进了大营,她就在营外的树林里停脚,于树下盘膝坐着休息一会儿。
等他点齐了兵马出来,她也上马,就这样慢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单人单骑,马上又是一个瘦弱的少年,开始的时候,这百余士兵才没将她当回事呢,毕竟他们这一百余人皆是一身皮甲,又有锋锐兵器上好战马,更别说他们一群汉子个个人高马大,谁会将那么个瘦瘦小小的少年当回事儿啊!
一路从旒城到边城,越是往北越是荒凉,因为战事频频,此处连百姓都很少见了,行了十几里路,只瞧见一处歇脚的地方,几个村落倒是隐约可见曾经的样貌,高高矮矮的屋舍还在,人却早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这空荡荡的房子被灰尘掩埋。
战争,对于百姓而言永远是最伤痛的记忆。
宁博容默默跟着,饿了便掏出事先买好的烧饼来吃,喝上几口水也便是了。
正午的日头毒辣,慕容聿虽心中着急,却仍是让士兵们在树林中歇歇脚。
“郎君,你瞧那少年郎,竟是爬到那么高的树上去哩。”
张校尉指着足有百步外的宁博容。
他们既歇了,宁博容便跳到树上去小憩一会儿,却不多时就听到了脚步声。
“喂,兀那小郎,何以一路跟着我们往北去!”
沙哑的男声正是那张校尉。
宁博容头也不抬,回道:“这路难道唯有官家可走?”
“那自不是。”
“这便是了,你们走得,我自也走得。”
“这往北去便是边城,却不是你这等小郎该来的地方,该回去的便快回吧!”
张校尉劝道。
宁博容知道这位中年汉子的好心,笑道:“放心吧,我自是知道往什么地方去。”
一低头,却是看到慕容聿站在这张校尉身边正往上看,宁博容赶紧将头缩了回去。
“张校尉,你先回去休息会儿吧,到日头稍西,我们便继续上路。”
“是,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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