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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心有不甘,也不明就里,但出于孝道,二房夫妻两个怎么也得依言行动。
“噗咚”
一声跪倒地上,贾政双眼圆瞪,一脸男儿膝下有黄金的模样:“母亲!”
不过这会子他也晓得打感情牌,并没有毕恭毕敬的同往日一般叫着老太太。
不过贾母并不吃这一套。
她言语里依旧是满满的怒意:“世上竟是有你们这般的父母。
我的珠儿可曾开罪过你们?你们是他的亲爹娘呀,竟是急急忙忙的把他往外头赶!”
说着说着,贾母居然嚎起来了:“我的乖巧伶俐的珠儿呀,竟是落得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地界。
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呀!”
此刻邢氏也掏出帕子,装模作样的做出抹眼泪的样子:“哎,珠儿这孩子。
我这个大伯娘都看不过去了。
也不知道你们夫妻两个如何能狠得下心来。”
大致清楚了缘由,邢氏这话在二房夫妻听来就显得分外诛心了。
贾母是长辈,顶不得嘴。
贾政是男人,也不好同邢氏计较,但王氏就没这个顾忌了。
她直接问道:“还请嫂子讲明白了,我们夫妻两个是把珠儿给怎么了。
珠儿是从我肚里出来的,我不疼他,能是疼谁!”
这两个女人吵起来就是争执不休的样子。
吵吵闹闹的不禁让贾母头疼扶额。
但不等贾母出言呵止,贾政却是凑到贾母跟前:“母亲可是收到妹妹妹夫从江南送来的回信?读书上进怎么也是好事。
难得珠儿肯用功,咱们做长辈的,自然得支持呀。”
“上进?我们家的孩子还用得着往哪儿上进?用得着和那些穷酸一起争功名吗?非得上进成你们代儒太爷家的大爷一样就好?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将养着,若不是他们家太太有孕,恐怕都得绝后了!”
贾母这话说得可一点儿都不客气。
贾政听完也有些无奈。
他难得顺着贾母说起自吹自擂的话来:“母亲您这是操的什么心呀。
他们家的孩子如何能同咱们家的珠儿比。
珠儿天赋是难得的好,正好是读书的苗子。
他们家的不过是死读书,因而才会把自个儿熬成个油尽灯枯的模样。”
贾政还补充说,“如今代儒老太爷家那样子,乱糟糟的。
咱们给珠儿在江南找个学堂,也是怕耽误了珠儿的前程呀!”
读书人,一笔好字是万事的基础,因而笔墨纸砚上的功夫自然得有。
这笔要自个儿选的才合心,墨要自己磨的才适宜。
只是贾珠想自个儿研磨,郑叶都要大惊小怪:“哥儿且住手,脏了衣服、脏了手倒是小,可别伤了筋骨。”
当时学里的先生正上头讲课,满堂的学生都是贾家的子弟。
这么一出闹出来,恐怕贾珠在贾家整个宗族里都要出名了。
贾珠只能冷着脸,拿出主子爷的派头呵斥了郑叶一通:“学堂清净,哪里是你放肆的地方。
且去外头待着,用不着你伺候。”
那么会儿,郑叶整个人都是愣住了的,想不到贾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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