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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风笑道:“其实答案薛管事也说了。”
杨老头瞥了眼少年手中的袋子,问道:“那个春字呢?”
当然,也有盛产清谈名士和荒诞狂士的南涧国,以言行不拘泥于礼仪,著称于世。
这一切对陈松风的冲击之大,可想而知。
不曾想老人已经自顾自给出了答案,“人丑。”
刘灞桥心中隐隐不快,问道:“那些孩子的下场如何?”
陈松风点头道:“孺子可教。”
刘灞桥心有戚戚然,点头道:“也是。”
刘灞桥突然问道:“说说看本命瓷和买瓷人的事情,我一直挺感兴趣的,只可惜咱们风雷园不兴这一套,直到这次被师父强行拉来当壮丁,才粗略听说一些,好像现如今咱们东宝瓶洲,有几个声名赫赫的山顶人物,最早也是从这座小镇走出去的?”
老人莫名其妙问道:“郑大风,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大出息吗?”
老人收回视线后,漠然道:“不是说你。”
陈松风叹了口气,“你自己都说了,是差一点。”
难怪这个娘们面对宋长镜,也能如此硬气。
这大概就是刘灞桥的独有魅力,能够把原本一件憋屈窝囊的糗事,说得让当事人完全不生气。
刘灞桥问道:“你和陈对到底什么关系,至于如此畏惧她?如果涉及家族机密,就当我没问。”
但是陈平安能够这么多年坚持下来,一年到头无病无灾,很大程度上,靠的都是杨老头当年传授的那套呼吸法子。
没过多久,草鞋少年就回到院子,杨老头问道:“最后说了啥?”
陈平安笑了笑。
不过他猛然间满脸惊喜起来,才发现师父今天说的话,虽然还是不堪入耳,可好歹说了这么多,难得难得,等回到东边屋子那边,可以喝一壶酒庆祝庆祝。
也学着杨老头搬来一条小板凳,坐在台阶上,雨点大如黄豆,天色昏暗如深夜,只是不知为何,这么大一场暴雨,打入屋檐下的雨点反而不多,老人坐了很久,衣衫上也不过是有些许水气而已,陈平安十指交错,安静望向院子里积水而成的小水塘。
陈松风后背向后仰去,轻轻靠在椅背上,轻轻呼出一口气。
陈平安轻声道:“杨爷爷,这么多年,谢谢你。”
老人讥笑道:“我又不是读书人,你先生学问就算已经大过了至圣先师,我也不会说他半句好。”
杨老头想了想,“你的本事我不清楚,不过你家先生,就凭他敢说出那四个字,在我眼中就能算这个。”
这要是在龙尾郡陈氏家门,仅凭这个透着一股懒散的坐姿,给长辈一经发现,无论嫡庶子,小孩子一律要挨板子,成年人则要挨训。
陈松风面容疲惫,应该是一路行来长期郁结,多思者心必累,终于忍不住要找个人吐吐苦水了,加上他深信刘灞桥的人品性情,所以缓缓说道:“虽说我们陈氏与你们风雷园关系更近,但陈氏子孙恪守祖训,不掺和山上山下的恩怨,已经坚守这么多年,难道一本对于陈氏子弟十分鸡肋的剑经,就能够让我们为此破例?陈氏是书香门第,不是修行世家,趟这浑水,有何意义?”
陈平安挠挠头,有些忐忑,不知道杨老头是不是在说自己。
这次不等老人拿话刺他,郑大风自己就扇了自己一耳光,“师兄拦不住才有戏,要真拦下来,以后就真要喝西北风了。”
刘灞桥有些吃瘪,继续不服气问道:“那学宫书院坊,她家能有?!”
“话说回来,等到成为曹曦谢实这样的通天人物,买瓷之人自会恨不得当祖宗供奉起来,哪里敢以瓷器主人自居。
毕竟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任何一个家族,能够拥有曹曦谢实这样的战力,睡觉都能踏实,理由很简单,平时小事,兴许请不动他们的大驾,但是涉及家族存亡之际,他们肯定要来助一臂之力,不愿为我的家族作战,可以,那我就打碎你的本命瓷,大伙儿一起玉石俱焚便是。”
老人笑道:“你齐静春是善财童子啊?”
齐静春刚要说话,已经会意的老人摆手道:“客套话莫要说,我不爱听,咱们就不是一路人,一代代都是如此,别坏了规矩。
再说了,你齐静春如今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可不敢跟你攀上交情。”
陈松风站起身,去关上屋门,坐在原本管事的椅子上,轻声反问道:“刘姓少年的买瓷人名分,几经波折,最后辗转到我龙尾郡陈氏手中,你就不好奇是为何?”
郑大风不以为耻,转头谄媚道:“要不要给师父你老人揉揉肩敲敲腿?”
方寸之间,大是壮观。
儒士脚上的靴子被雨水浸透,沾染淤泥,袍子下摆也是如此。
齐静春微笑道:“记得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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