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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明白小姐的意思,要小姐特意找时辰集中这些侍妾训家法,立仪威,她估计懒得弄,也罢,正好趁这个机会,杀鸡儆猴,想着,冬儿也不理会那些侍妾了,上前两巴掌甩望春院看门的家奴脸上:“嗣王府哪一寸地儿夫人走不得?来之前还得跟这儿的奴才打声招呼才能来?”
冬儿是将军府的家生子,自幼到大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跟着小姐很识得一些骑射技巧和枪功夫,两耳光看似就跟女人家掌嘴一样,其实暗施的力道极重,看门家奴被打得昏头转向,懵了半天才拉回魂魄,听附近的侍妾娇声惊呼,一摸,一口的血沫子,牙齿都松了一颗,惊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嗳哟,疼死了……夫人怎么无端端就对着奴才出手……”
正喊冤,那边一个胆子稍大些的侍妾撩起纱帕,掩起半边檀口,声音不大不小地嘟嚷着:“往日爷对咱们可没这么粗蛮……”
冬儿只当没听见那侍妾的嘀咕,一脚正踹中那家奴的膝盖:“无端端?见着夫人大呼小叫,不拜不礼,这叫无端端?”
看门家奴膝盖正撞着青石硬地板,疼得一声冷汗,这夫人果真不是个客气人,并不是只窝缩在主院不闲事的软柿子,再看冬儿虎视眈眈又要上前,忙求饶:“奴才错了,奴才错了,冬儿姐姐发发善心,饶了奴才。”
又将身子一转,频频朝沈子菱磕头哭道:“夫人饶了奴才这一次!”
“刚才趾高气昂像个大爷似的,怎么就想不到后果?今儿饶了你,由得你轻慢主母,明天都有样学样怎么是好?”
冬儿瞥一眼周围缩回颈子的美娇娘们,却还是等着小姐发落。
“嗣王府是个没长辈操持的,本就容易被人说内宅不稳,再若是放松,今后不更被人埋汰?”
沈子菱话一房,两个家丁会意,将望春院的看门家奴一领子提起来,朝发卖奴从的南厢院去了。
沈子菱目光一转,落到刚才那名中途插话的侍妾身上。
冬儿跟随着主子的眼光,大声道:“刚才打抱不平的,大可直接出来亮敞着说,在下面唧唧歪歪是什么意思?背后说主母闲话的,也没有哪家府宅容得下!
……咦,怎么?不出来?好,这位如夫人腿脚慢,来人,搀她出来!”
那名妾室哪是真心为尤氏的人抱不平,不过是兔死狐悲,多嘴一句罢了,一看两个家丁过来了,想想那名打得五分人形五分鬼样的看门家奴,香躯一抖,丢了帕子:“贱妾多嘴了,多嘴了!
贱妾没什么不平,没什么好说的!”
沈子菱喝停了家丁,目光集中一点,正落侍妾那张娇嫩红唇上:“既然晓得错了,就罢了,不过嘴巴这东西,不是光吃饭用的,说出去的话,都是要负责的,不是每次说出去后悔就能算了。”
侍妾咬咬牙,扬起尖尖蔻指,一刮一刮地朝娇嫩脸上抽去:“夫人大量!
贱妾今后会管好这张嘴。”
沈子菱只待她打得上气不接下气,才扬扬手,嫣然:“罢了,都是嗣王的心肝宝贝,打多了,嗣王心疼,打了败仗,我也没面子。”
这嗣王妃——好生嚣张!
这话说的,倒像她才是这府上的一把手!
众姬妾暗下冷气,却也不敢说什么。
那名长嘴的侍妾肿红着脸被婆子搀下去,其他侍妾经这么一番下来,都如惊弓之鸟,哪里还有看戏的心情,生怕火星再烧到自个儿身上,全都魂不守舍地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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