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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便在前引领。
这是一个山城,城中百姓似乎不少,房屋看上去却有些稀稀落落,处处一片萧条景象,已经是晚饭时辰,城中却几乎没有炊烟,情形似乎比想像中要差的多。
三人一路向上,地势越来越高,一直走到一间颇大的铺子前,上面明晃晃的四个大字“宋记米店”
。
朱蕤不由得一怔,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心里顿时就是一沉。
那人道:“侯爷就在里面。
侯爷只召见朱公子一人,公子这位朋友在这儿等等罢!”
朱蕤微一皱眉,花朝月早挣开了他手。
这种时候不宜和锦衣侯正面冲突,而且锦衣侯既然明刀明枪的来,应该便不至于搞劫持要挟的事情,就算要搞,云归兮也不是吃素的……可是话虽如此,仍旧千般万般的不放心,道:“花儿,你要小心。”
花朝月有点儿心软,哼道:“行了!
知道了!”
朱蕤又道:“乖乖等着我,不要擅做主张。”
一句话勾起前恨,花朝月忿然转身,朱蕤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跟着那人进了米店的后院,那人走到一间厢房门前,躬身道:“侯爷,朱公子到了。”
里头嗯了一声,那人便轻轻推开-房门,做了个“请”
的手势,朱蕤大步迈入,锦衣侯正坐在桌前,冷冷的看着他。
他仍是着了一身玄色阔袖蟒袍,腰缠银鞭,雪一般的肌理,墨一般的眉眼,大约这些日子餐风露宿,神色间也添了些疲惫,却仍旧有如出鞘剑般锋芒毕露。
朱蕤神色十分从容,施礼道:“朱蕤见过侯爷。”
锦衣侯一声冷笑:“朱大侠当真是好大的威风!
我大半个尚武营,都敌不过朱大侠一把迷-药!”
“侯爷过奖了,”
朱蕤微晒,不卑不亢:“若非那位官爷用白头蛇毒对付我,我也不会用迷-药自救。”
锦衣侯一愣,然后大怒:“朱蕤!
你当真好大的胆子,到这时候还敢污蔑朝廷命官!
白头蛇毒绝迹人间已久,且太祖皇帝明旨禁用,我尚武营从未见过此毒!
你竟敢如此信口雌黄!”
朱蕤双目直视他神情,看他不似做伪,便是微微一笑:“侯爷,朱蕤虽不敢说一言九鼎,却也不至于在这种事上信口雌黄,侯爷若是不信,尽可以去问问那位官爷。”
锦衣侯顿时就是一窒,拈花郎名满天下,他说出的话其实真的没甚么好怀疑的。
可是手下若有人用白头蛇毒,他怎会不知?此事一时无法对证,锦衣侯素来自负,却几次三番栽在他手上,这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终于还是怒道:“不必废话!
本侯要做什么,还要你教不成!”
他顿了一顿:“你枉杀我朝廷栋梁,只凭这一点,便是罪无可恕!
本侯压根都不必同你废话!”
朱蕤负手而立,淡淡的道:“我所杀之官员,绝无一人冤枉。”
“谁同你谈冤不冤枉!”
锦衣侯冷笑道:“杀人偿命!
就算为官者当真有过,自有律法约束,大理寺难道是摆着好看的么!
你擅自出手杀人,便是触犯了律法,理应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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