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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很难为他了。”
连磷看着宝生眼中终是有话,却不知道如何说出。
“母亲来信和我说过,今年已经和你说好一门亲事,是兵部副执事的二女子。”
还没有等宝生说完,连磷有些急切,吼道:“我已经回绝了。”
宝生不解,却见连磷直视着自己,毫不退让。
目光中有着无法逃避的灼热。
突然间明白了连磷的心思。
宝生大怒:“胡闹!
胡闹!”
连磷也大怒:“如何胡闹!”
宝生气急:“我是长嫂,如今已经出家,你如何能动了那种心思,滚,滚。
给我滚出去。”
连磷忽而眼中似乎有泪,“我留的信你也没看对吧。”
转身就走出去带上门。
宝生不明白,对着烛火想了好久,看见门口有人影,知道连磷始终立在门口,沉沉道:“连兄弟,我知道你在门口,你不用和我置气,我是过来人,知道两情相悦的事情,你对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将他的嘱托看成了自责的心事,你看到他临死的惨状,你放不下,以为对我好就是感情,于我于你这不是两情相悦,你在男女之情上面,并不晓得这些,还是早些按母亲所言,娶个合适的妻子,那才是你应该走的路。”
连磷又站立了很久,见天上飘落雪花,舒展在手心,却化掉了,方道:“你一直以长嫂自居,以小看我为心思,可是你带着那孩子,难道没有一丝为了我?你怕谢睿加害于我,才带着这个孩子以牵制他,对不对。”
宝生急道:“你是连曜的弟弟,我如何不能为你打算!
不然如何对的住你大哥,这孩子我是真心实意养着,以后你不要说这些胡话!”
连磷冷笑道:“好,你如此看我混账,是我不懂人事人心,胡闹惹了你,我走便是。”
宝生叹了口气,也不留他。
连磷望着灰蓝色天空旋满了雪花,终是站了片刻,默默向屋内道:“你自保重,等你消气了我再回来。”
宝生不语,一夜烛亮。
第二日,图南满院子找连磷,“昨天那个叔叔哪里去了?”
宝生不理他,自扫了山门上上下下的雪,夜里雪下得大,早湮没了所有的脚印。
图南见宝生不说话,不敢多话,也拿了扫帚扫了起来,扫了一会儿,又拿起几包黄纸糖,早已经冻的硬邦邦,图南舔了一下糖纸,心痒痒的对宝生说:“阿姐,我要去大庆,给他看看我也有糖了。”
宝生点点头,目送图南自己下山,直到那个灰扑扑的小棉花团看不见,宝生还自己靠着扫帚往山下望去,两旁的竹林夹着山路狭窄蜿蜒,青石阶梯早垫上了厚厚的雪沫,偶尔有几只寒鸦掠过。
又下雪了。
忽而想起那一夜傍晚,遇到那个高高在马上的年轻男子,被自己一句话就冷了面容。
又想起那首曲子,不由得哼起来“木锦花已开,你那里的花儿是何时开?花落似白鸟飞下,白鸟林间在飞。
汝心可否想念这花儿,或是仍欲远去。”
初时听到这支曲子,只道是人生畅快,如一只逍遥的无用之鱼,赤诚丹心,仗剑磊落。
初时相见,皆是寻常。
想的呆了,满身都洒满了雪。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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