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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雪欣瞅着那高大的背景,双手绞得指节直发白。
楼上
推开书房的门,卫东侯的目光闪了闪,闻到久别的墨香气息,心里也是百味杂陈。
当看到书桌后的花甲老人,以及旁边立即站起身鬓角已见灰白的父亲,眼眸波光一闪,咚地一下跪落在地。
“爷爷,爸,对不起,东子让你们担心了。”
刹时间,曾走过硝烟战火、淌过枪林弹雨的老人,垂眸,点头,深深叹息。
身为孩子亲父的一省大员,处理过多少生死严峻的大难题的书记大人,也红了眼。
之前就是蓄着再多的气愤,不满,这会儿也在孩子落下的双膝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在长辈们眼里,似乎经历这一次人生大磨难,曾经那个眼高于顶自傲到有些自目中无人的独孙儿和独子,终于又成长了一大截,褪去浮躁,变得更为沉稳,懂事。
卫东侯避重就轻地回答完了爷爷和父亲,关于自己病情治愈的情况。
末了,两人都明显松口气后,他突然又出人意料地提出一个要求。
“爷爷,爸,这回家里过中秋,我想带语环来家里一起过。”
这不是请求,也不是征询意见,而是早已经决定好的事,在此更是一个最后通知。
两位男性长辈愣了一下,表情各异。
大概一刻钟后,卫太后直在楼下催促,卫东侯终于下了楼来。
卫母心疼儿子,忙着准备好吃的,要跟儿子好好叙叙。
卫东侯体贴老人,也表示不会立即离开,女人们听后十分高兴。
卫雪欣趁着两位长辈进厨房时,一脸担忧地问卫东侯,“哥,你没和语环在一起么?”
卫东侯目光极为平静地看过来,不答反问,“雪儿,高珩的车在外面。
他现在人在哪里?”
卫雪欣脸色变了变,似乎有懊恼,不甘,又有些忐忑,犹豫。
卫东侯目色不变,问,“他在你房里?”
卫雪欣一下抬起头,脸上已经暴露了实情,急忙帮高珩说起好话,求卫东侯不要再为难高珩。
卫东侯说,“呵,不要为难他?这事儿恐怕说反了,应该是他不要为难我和语环才是。
当初我俩结婚现场,高珩带着一票流氓混混来砸场子。
怎么刚刚那么好,他那个混混朋友谁不好撞,偏偏就撞上语环?”
卫雪欣脸色骤变,急着为高珩争辩,“哥,你怎么这么说。
那明明就是意外,这事故警察都已经调查好了,当时在场的人都说是语环的精神状态有问题,突然跑出马路,才会被阿珩他们急驶进来的车撞到。”
显然就这一小会儿,这对夫妻已经认真对过口供了。
卫东侯脸部线条慢慢绷紧,“那么警察有没有告诉你,从监控录像上来看,语环就算神志有些不正常,但她还是在人行道上跑,并没有跨越到车道上。
那辆汽车明明还有很多位置可以停,为什么偏偏就撞上语环?”
卫东侯咄咄逼人的口气,让卫雪欣的脸色一下变得更难看,被那双锐利的眼神盯得她直退两步,脚被沙发脚绊住就要朝后倒坐下时,高珩一下从楼梯拐角处冲了出来。
“卫东侯,你够了!
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就是,你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雪儿可是你的妹妹,那个什么乔语环还没有嫁进卫家。”
卫东侯对于高珩的出现,似乎毫不意外,他早就发现高珩了。
冷冷一笑,迎上高珩愤怒的眼,口气依然不紧不慢,“高珩,雪儿现在是和你骨肉相连的妻子。
你在楼角藏了这半会儿才跑出来,又是为什么?”
顿时,高珩脸上就像挨了一记重拳,血色尽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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