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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给您、给季云卿正了名,但一句吩咐的事,何必呢?”
我一面纳鞋,一面作漫不经心的应和:“我哪知道啊。”
阿喜见我没什么想说的,有点扫兴,可这会子她倾诉欲上来了,总有些情绪咽在嗓子里头,浑似不说出来就浑身难受。
磨蹭着等了一会之后,歪在床尾问我:“新年了,小姐可有什么盼头?”
大抵是“新年”
二字自带着激励、振奋人心的效果,叫我堪堪从意外陛下去了丞相府的情绪中挣扎过来,跟着她的话,认真想了想往后。
“还真没什么,现在这样挺好的,往后都这样下去就好了。”
阿喜朝我挤眉弄眼,“您就不盼个如意郎君?”
闺房里的话没那些顾忌,我咬着线头,严肃着:“盼啊,怎么不盼。”
话音一转,朝她直笑,“阿喜你可没见着,京城这儿啊,俊俏的公子哥儿可多啦。
就昨个,我去拜访廖夫子,正巧遇见同门师兄,那样貌真是好,惊艳得我半晌没回过神来。”
本就是打趣,话里头自然多了三分的夸张修饰。
阿喜一听,眼睛里跟骤然点起来十根蜡烛似的,亮得惊人:“若是同出廖夫子门下,品性定当不俗,就是不知道他的出生如何。”
这话里的意思可就不是同我一般单纯的垂涎美色了,调侃的心思瞬间偃旗息鼓,干干道:“不过打了个照面,能瞧出什么来。
往后也见不着的人,我哪里还会打听人家的出身?”
“可别这么说。”
阿喜浑然不觉我根本没那层意思,还以为我深闺少女被锁住春心难得萌动,没有眼力见的一个劲怂恿,“这就叫桃花运,京城这般大,您就偏生撞见他了,还将他记下了。
最妙的是,咱们正好还缺一个如意郎君呀,您说是不是?”
她将边上的灯芯挑亮些,“再者说了,只要您喜欢,想见谁见不到呢。
心里头有个念头,才好接着发展,万一真合适呢,这可是大年初一遇见的良人,指不定就是上天的安排呢,岂不妙哉?”
她这迷信论我一听就笑了:“怎么将我说得像个欺男霸女的霸王似的,还想见谁就见谁,我哪来那么大脸呀。”
阿喜没有眼力见,对我倒是件好事的,至少不会那般轻易的看出我对哥哥的心意。
“那可不,您如今有殿下给您撑腰啊,对您爱护得不行,同在临城那会儿都是两码事了。”
我眨眨眼,“临城那会不也挺好吗?”
“你不记得啦?两年前,您大冬天的在河边玩闹,说想试试冰有多厚,结果一脚就给踏碎了,整个人歪进了河里头。
虽然水才及腰,但到底是刺骨,我领着您回来,殿下见着了,脚步都没顿一下便出门去了,那眼神跟看路边的狗儿似的。
我那时想啊,都是亲兄妹,哪里会疏远成这样。
如今可不一样了,我敢说就算是宫里头的娘娘,日子都没您过得一半体面舒心。”
其实我知道的。
知道变化的区别有多大,也知道他如今待我有多好,我只是明知故问的想要从别人的口中再确认一遍。
好让我不再去想,他过年的日子不回家,却去不相干的丞相府,会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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