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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一学年结束与海边的回忆（第2页）

何况那片海岸上，除却嶙峋的礁石和一望无际的海水之外，没有任何值得一看的东西。

不过他知道，跟着孤儿院的人们一块出来玩，就可以得到一小块香喷喷的白面包。

如果科尔夫人心情好，还会让几个嬷嬷给面包涂上一点儿掺了淀粉的蜂蜜，只要咬上一小口，那香甜美好的味道就可以在嘴巴里萦绕好久好久。

他没有任何反抗地跟着大队伍一起出来了，也顺利地得到了一小块面包。

不知道是因为天太冷还是面包太香，孤儿院的孩子们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在嘲讽他上——这着实令他松了一口气。

他很久都没有吃过这种白面包了，很多时候，就算只有黑面包可以吃，他都会觉得美好的像是在做梦。

小心翼翼地把面包捧在手心，生怕不小心沾上了灰尘。

他迈动着属于孩童的短腿跌跌撞撞地在岩缝里走着，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安全的黑暗角落，这才放心地蹲在地上，小口小口地抿着那块面包。

他先用口水将它润湿，然后才像鸟儿啄食一样地撕下一小块，吞进嘴巴里。

其实如果不是有人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话，他本可以把那块面包吃完的。

可是长久在黑暗里待着，练出的敏锐感官却让他非常清楚地听见了有人在向他所在的角落走来。

是两个人，没错，他们两个的脚步声他都很熟悉。

是那个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毕肖普，他和孤儿院的很多孩子一样，私下里就知道他们俩是一对。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如果他们看见了自己的面包……

他暗暗地攥紧了手中的食物，连呼吸都尽量压抑，生怕一个喘气就被对方发现了。

幸好他们没有往里走太远，在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停住了。

“丹，你说，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是艾米的声音，她说话总是带着一股小姑娘的娇俏劲儿。

据他所知，她曾经被好几个老年绅士收养过，不过每次都是很快就又被退回孤儿院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曾经听过不止一个收养了艾米的绅士在临走前抱怨她“不是童女”

。

她当然不是童女啦，她已经快要十四岁了，应该是少女。

不过丹尼斯并不介意这点，或许是因为他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

在他胡思乱想着的时候，丹尼斯已经开口了，语气里透着他惯有的三分傲慢和十分的不耐烦：“你在担心些什么呢？相信我，不会有人发现的。”

“我不是说这个。”

艾米的声音显得有些焦躁：“他那个怪物，所有人都巴不得他消失，又怎么会有人关心他的下落呢？我只是……只是担心……”

她的话停顿住了，她没有再说下去。

丹尼斯也没有立刻说话，但从衣服布料的摩擦声和脚步挪动的声音中，他猜测是丹尼斯搂住了艾米：或许还在吻她呢。

他的判断并没有错，在再次开口的时候，丹尼斯的声音低沉了一些，带着那种专属于情、欲的沙哑：“傻姑娘，你的小脑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我们对付的是魔鬼，连上帝也不会因此而惩罚我们的。”

在藏在角落里的他看不见的地方，丹尼斯轻轻地将手放在了艾米的腹部，语气惑人：“艾米，想想我们的孩子——难道你要她和我们一样生活在孤儿院里吗？为了一口食物不惜付出……付出……”

丹尼斯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下来，在他哀伤的注视下，艾米发出了一声颤抖的抽泣。

“不……我不能……”

艾米明显已经动摇了：“齐丽尔夫人那里的孩子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

丹尼斯似乎有些厌烦了，语气也开始变得冷硬：“但是你觉得那个怪物能活得了多久？我们都清楚科尔夫人有多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