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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的一个春天,他放过一个同样的风筝,风筝是他做的,画是周雨画的,当时他问周雨为什么这么画。
周雨说:“辛勤的小蜜蜂用它美丽透明的翅膀一天能飞行很远很远,它的翅膀就是天使般的翅膀。”
沃龙觉得周雨讲这话仿若就在昨天,可如今,物是人非。
他有些伤怀。
段雅抬着头脖子有些酸了,她低下头扭动着脖子放松,这时她看见沃龙一脸的忧伤,如果在以前,他会一直欣赏放风筝的她,会过来帮她揉揉酸的脖子。
如果在以前,不管做什么,只要有她在,他就会开心得像过节一样,欣赏她,宝贝她,甜甜蜜蜜的。
可是现在是怎么啦?我就在他的眼前,爱他的心有增无减,他怎么看都不看我一眼,还满脸忧郁呢?
想起进大学以来的种种,她的心情开始阴沉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刮过,段雅没有放线,风筝的线崩断了。
她望着越飞越远的风筝,怎么这么像现在的沃龙呢?他也在离她越来越远。
她伤心转过头去看沃龙。
这时的沃龙眼神还是忧郁的,但是却比刚才分明又多了些什么,随着风筝越飞越高,他紧闭的双唇开始放松,眼神开始变得明亮,他望着风筝,仿佛那才是他的憧憬,那才是他的希翼,那才是他的爱恋……
段雅丢下风筝线轮,在江边的草里跑起来,她回忆着从前的点点滴滴,泪水夺框而出。
段雅和沃龙是高中的同班同学,段雅长得清纯可爱,沃龙是帅气的运动健将,在那个情犊初开的日子里,她们互相走进了对方的心里,不用情书,也无需表白,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思,就这样,他们自然而然地走在了一起。
一般的早恋会遭到家长和老师的反对,可他们没有,因为他们在一起之后并没有因恋忘学,而是双双变得更加优秀,所以他们就那么顺风顺水地在一起了。
在一起的日子是那么的美妙,每天睁开眼睛就是想快点去操场上找对方,只要对方在身边,哪怕看不见,空气中也会弥漫着香甜的味道。
但高中的学习毕竟太辛苦,他们当时最憧憬的就是毕业,进入同一个城市的大学。
三年后,他们也如愿以偿,双双考来了这个城市。
可是进入大学后段雅却没有像他们高中时预想的那样,变得更开心,沃龙对她总是不冷不热,好像对她只是尽一个男朋友的义务,关心她,不离弃她,但没有了那种情不自禁和满心欢喜。
难道真如闺蜜们所分析的那样时间长了感情就淡了吗?那为什么我每次见他都如若初见,为什么我的感情没有被时光冲淡呢?难道是他移情别恋了吗?想到这种可能,段雅的泪水更是汹涌而出。
心脏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样疼痛。
等沃龙回过神来时,段雅已跑出去很远了,他收捡好包后,忙去追她。
沃龙觉得对段雅很愧疚,他想全心全决地爱她、呵护她,可他又总做不到。
就像是刚才,他看见有着蜜蜂天使翅膀的风筝时,便自顾自陷入了伤心,丝毫没顾及到她的感受。
他追上段雅后,只是在她身后两米远处跟着。
他要保护她,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如果现在去温暖她、去解开她心底的结的话,他肯定做不到,因为他不能给她完完全全的爱。
段雅跑累了,也哭累了。
她坐下来,弯起膝盖,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呆地盯着面前风吹过来的小草。
已经八、九个月了吧,是不是到了该放异了的时候了?如果爱不是两颗心情不自禁地碰撞、相融,而是义务,那还是爱吗?可是自己分明还那么爱他,怎能放得开手呢!
沃龙在段雅身边坐下,将她搂入怀里,轻轻地摸着她的头。
“你喜欢上别人了吗?”
段雅伤心地问。
“没有。”
“我们曾经那么相爱,我们好不容易等到了上大学,我们终于可以学自己想学的,做自己想做的,放肆地爱自己所爱的了,我们现在应该很幸福才对呀!
可我为什么不快乐呢?你快乐吗?”
“生活不只有快乐或者不快乐两种状态。”
沃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爱我呢?你对我的爱去哪了?是丢在风里了吗?还是让时间给冲刷掉了?”
沃龙无言以对,只能紧紧地抱着伤心的段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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