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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庆上前把手伸进了水中,忍着烫又搅了搅,点了点头:“往常都是这样的,不碍的。
他此时浑身犹如寒冰,正是需要这滚烫的温度。”
几人合力把唐逸白轻轻的放进了木桶,唐庆拿起木勺,习惯性的舀着水从头淋了下去。
白昊天焦急万分,担心着不知道这法子是否可行。
唐庆却没有什么担忧之色,只是往复的浇着水。
屋内除了那浇水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
李保与其他几个小太监早被白昊天赶了出去。
过了小半个时辰,唐逸白才幽幽的醒了过来。
整个人虚弱的只剩下一口气似的,脸色煞白。
他虚弱的看了一眼唐庆,又看了看白昊天,这才开了口:“父亲,可是又为逸白担忧了?”
这低低的一声犹如蚊子飞舞一般的轻微,却重重的撞击在了唐庆和白昊天的心上。
他这一声父亲,却是二人都渴望听到的呼唤,有意无意的轻飘,倒像是并未指明一般,惹得两人心头都是一软。
唐庆正欲开口,白昊天抢先急急的出了声,生怕唐庆一说话,就抢走了这当爹的权利似的。
“怎的会发病的如此厉害,朕可真被你吓到了。”
唐逸白把头轻轻靠在了浴桶的边沿,更显得人虚弱不堪:“不碍的,微臣自娘胎里就带了这怪病,时常病发倒也习惯了。
只盼着今生若是能遇到鬼医,也许还能治愈。
如若不然,这残败的身子哪一日去了,倒也解脱。
只是不能为父亲尽孝,心有不甘。”
白昊天一听此话,疑云顿生:“你说你这病是娘胎里带来的?那你娘……?”
唐庆见唐逸白说到了这一步,便也不再隐瞒,开了口:“不瞒皇上,晴儿当年也如逸白一般,身子极其寒凉。
微臣费尽心机才让这孩子得以出生,只是晴儿却日日受着病痛折磨,被微臣强留了几年也就去了。
倒是苦了这孩子,一出生就怪病缠身,这才有了如今凉薄的性子。
是微臣无能啊。”
说完,唐庆竟有了一副将要老泪纵横的痛楚神情。
白昊天心中已是几番揣测,却也没办法再说什么。
唐逸白突然又开了口:“若是能寻得那鬼医,说不定能知道到底是何故。
即便无法治愈,也算是能死个明白。”
说完面无表情的看了唐庆一眼。
唐庆见此,已是明了:“微臣近日倒是打探到了一些鬼医的踪迹,只是鬼医这些年居无定所,传闻又性子古怪行事乖张。
若想找他给逸白瞧病,只怕只能找人带了逸白前去,碰碰运气了。”
白昊天听到这里,也知这是唯一的法子。
看着唐逸白虚弱的样子,似是随时就要撒手而去一般,心中也是极为担忧和害怕。
当即点了点头:“等逸白身子恢复些,你就安排他去寻找鬼医吧。
若是真真治好了这病,他有什么要求,朕也能答应。”
看着唐庆一直没有中断的往唐逸白身上淋着药汤,白昊天站起了身:“左相今夜就留在清华宫照顾逸白吧,有什么需要吩咐下去便是。
朕还有事处理,就先行离开了。”
说完快步走了出去,连叩拜相送的时间也没留给唐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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