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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是滚烫的。
风又紧了起来,泪很快干涸在脸上。
我记起来了……
缺失的最后一块碎片终于,完全拼上了。
被火蝎蜇伤的不是我,是姚自胜。
被削成了两截的火蝎竟然还能伤人,我和他都没有想到。
热毒攻心。
如果不是他长年治毒用毒,有一些抗性,当时可能就送了命。
我急着找人医治他,可是在这个地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哪里去寻医求药?他的脸色都发黑了。
居然还说,幸好被蜇的是他,要是我。
那可就没命了。
那时候真的绝望了,这儿离中原那样远,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夜那么长,风从羊皮的破缝中呼呼的灌进屋里。
天象是永远也不会亮起来了。
我从没有哪一刻象那时一样懊悔。
是我连累了他,为这送命的本该是我才对。
“你……哭了?”
我又惊又喜的扑到床前。
胡乱抹了下脸:“谁哭了。
你觉得怎么样?”
“你就是哭了。”
他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可是连笑的力气都没有。
他太瘦了,躺在那儿人几乎被羊皮褥子埋没了。
他象个孩子一样得意。
“是,”
我点头:“我是哭了。”
“我不会……死的。”
他象是郑重的宣告一样说这句话:“要不,你不就白哭了。”
他是没有死,可是蝎毒缠绵入心,在小客栈里躺了将近一个月,放血、拔毒、运功,这些办法我都用了,幸好随身带着一粒父亲给我保命的丸药,也给他服下了。
他能动弹了,就给自己找药驱毒,然后催着我动身回京。
那时候,我对他的心意,其实是明白的吧?
可是明白了又怎么样呢?那时候我以为我一心一意的爱着文飞。
我向往着父母之间那样恒久不渝的爱,既然爱了,就要一心一意,就要矢志不渝。
他对我的心意,我很感激,但我无法回报他。
要完全治好他,就需要那种极为难得的圣药百草丹,就是父亲给我带在身上保命的这种珍药。
药方早已经失传,父亲也仅有那么一粒,给了我防身。
但这粒丹药,也只能压制,而无法化解治愈他的毒伤。
既然前人能治出这药,我也一定能够再把这药方给试出来。
我总会把他的伤给治好的,不会让他为了我送命。
……我给不了他别的,至少这点事还可以为他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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