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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娘子打了个激灵,睁大眼睛看向薛令,薛令在她眼中是个□□掳掠无所不为之人,不久前她设计领着穆琳琅从穆家逃走,被薛令发现了,足足有两个月她不能见到穆琳琅一面,默默地流下眼泪:“你答应过的……”
“我说够了,”
薛令并非感情用事之人,但穆娘子与他早先经历过的女人不同,这女人柔中带刚,跟了他四年,他好吃好喝供着她,把她一个奶娘当做当家娘子一样捧着,她依旧不为所动。
如今,他也对她动了两分真情,不然,哪里能容得她对亲生骨肉奉卿不理不睬,却成日里奶娘一般绕着假琳琅转。
但再如何,也不能容她坏了自己的计划,“姑娘家跟着识两个字就够了,凡事点到为止,若是过了,谁都没好日子过。”
穆娘子拿着帕子擦眼泪,低声答应:“知道了。”
薛令皱着眉头看她,待要说两句温言软语安抚,听外头丫头报:“管家大叔领着大夫来了。”
,就用下巴微微指了一下。
穆娘子会意回避到套间里头。
穆行领着大夫进来,薛令迎了上去,寒暄一番,就请大夫进里间给薛燕卿看看。
薛燕卿该吐的吐完了,该拉的拉完了,身子虽虚弱,但也不再发作,此时无力地躺在床上,虚着眼睛似睡非睡。
大夫给薛燕卿检查了眼睛、脉相,看薛燕卿已经脉相平和,便笑道:“哥儿没事,是员外太过担心了,晚上叫丫头看的紧一些,弄个厚厚的肚兜子给哥儿穿上,保管哥儿不会再病。”
薛燕卿听到肚兜二字,不由地脸上泛红,在被子里握紧拳头,那等女人穿的东西,又要穿在他身上了?
“为何不给燕卿穿肚兜?”
薛令听大夫这么一说,先松了口气,随后笃定是丫头、奶娘没照看好。
“回官人,天热一点就劝燕哥儿穿的,都做好五六件了,燕哥儿硬是不肯穿。”
春泥忙分辨,薛燕卿病得这么严重,她可不敢担上罪名。
“燕哥儿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吗?该给他穿的就给他穿上。
如今就拿来穿上。”
薛令心疼地摸摸薛燕卿的脸。
薛燕卿推辞道:“爹,不用……”
“一定要穿上,这个年纪的小哥儿最爱踢被子,谁都有个打瞌睡的时候,丫头晚上睡着了,还能顾着小哥儿的肚子?”
这大夫不常来穆家的,因此为了跟薛令打好交情,言语里很是和蔼,大有将薛燕卿当自己子侄的意思。
薛燕卿心里呕着气,只能当着薛令、大夫的面,让丫头春泥、春草拿出一个大红绣着鸳鸯的肚兜给他穿上,自觉羞耻,便闭了眼睛装睡,心里盘算着定要早早叫薛令将一切跟他说破才好,如此薛令才不会将他当小儿一般看待。
“多谢大夫,管家,送了大夫出去。”
薛令亲自给薛燕卿盖上薄被,等穆行、大夫出去,见穆娘子进来,便道:“请娘子看在燕卿稚子无辜的份上,多多照看他一二。”
“不劳官人叮嘱,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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