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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休冷眼看了看宁王,发现宁王已经陷入呆滞,云休摇摇头,“皇帝宠爱玉家,可是却受不了玉家明目张胆的恃强凌弱吃里扒外,可是皇帝又不愿赌,如果玉家的势力比想象的还大。”
“那为何玉庆丰要写折子告老还乡?”
“玉庆丰居于太傅之位,是当今皇帝的老师,但却也是皇帝的臣子,皇帝如此维护自己,玉庆丰当然要做做样子显示自己虽然之前不知情,但仍愿独揽罪责,解甲归田赎罪的决心。”
“那为何不顺水推舟?”
“还是那句话,天下是皇帝的天下,臣子是皇帝的臣子,他想要走,皇帝却还没准备好让他走。”
马车正停在玉家门前,**的红漆大门现如今紧紧闭着,门前连个守门人都没有。
云休掀开窗帘,看着如今玉家的门楣。
“宁王觉得,玉家会甘心就此没落?玉庆丰没了,还有玉鸿嘉。
玉家若不是皇帝亲手覆灭,还会再起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我懂了。
可是保下玉庆丰,之前做的事情不是白费了?”
“怎么白费了?宁王不是还没有把兵部尚书和玉家勾结的事情上报吗?趁玉家松懈无力之时,收集更多的罪证,到时候的作用大着呢。”
“可是如你所说,父皇宠爱玉家……”
“再宠爱也不会容忍臣子挑战天子的权威,天子能号令天下,最重要的就是兵权,若是位高权重的臣子和兵部尚书走的太近,再迟钝的君王都会觉得不舒服,君王枕畔岂容他人安眠呢。”
云休示意马车继续向前走,宁王陷入沉思,云休也不再打扰。
宁王半晌后才再度开口,“我明白了。”
“云休就送宁王到这里了,我还有事。”
宁王点点头,下了马车,正是宁王府后门。
云休的马车远去,宁王凝望着马车,神色复杂。
“小姐,我发现宁王做事怎么越发淡笑瞻前顾后起来了。”
墨年也觉得十分奇怪,本来暴戾阴狠的宁王,怎么最近越来越保守犹豫了呢?
“之前他是皇子,他有作为皇子的保护色,有太子在,随便怎么胡闹都是可以的。
反而可以降低太子的疑心,可是如今太子之位空悬,他又是皇子中爵位最高的。
难免得失心重起来。
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原来是这样,那七皇子未必不是皇位的人选啊。”
“七皇子一直以来在废太子身边,两人性情最为相似,皇帝是看在眼里的,若是重用七皇子,甚至立为太子,岂不是重蹈覆辙?”
“嗯,说起来的确是这样。”
“皇室最擅长用的就是制衡之术。
之前废太子和五皇子,现在宁王和七皇子。
你以为皇帝看不出来谁都想得到龙椅吗?当年皇帝也是这样爬上龙椅的,这样的自相残杀手足相残,在皇室里最正常不过了。”
“嗯,小姐,前面就是金枫园了,钱府小姐一行人今日在这里赏枫。”
“嗯,等会该怎么做,明白了吗?”
“小姐放心!
墨年知道!”
墨年眨巴着眼睛,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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